再次把惊堂木一敲:“韩添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分说!”
韩添丁抬起头来,朝北面一拱手:“若是前朝之时,老汉说不得就被冤死了,说不说也没甚意思,如今圣天子在位,只怕由不得某些人颠倒黑白!”
林虎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大胆!”
“张院长,老汉还说不说的话?”
张岩看向林虎:“林大人,嫌犯自辩乃法定权限,莫要随意打断。”
林虎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韩添丁拉了拉衣襟,开始自辩。
“赖建此人,名为苦主,实为无赖。这厮好赌成性……”
在牢房待着的一天一夜,韩添丁将当年的事情回忆的清清楚楚,此时朗声道来,有条有理,把赖建刚刚那番控诉,完全倒了过来。
张岩听完韩添丁这番自辩,沉吟了一会儿,才道:“韩添丁,赖建称你与赌场做局害他,你辩称绝无干系,因为当年赌场中人早已不在本县,如今无法查证,此事可放在一边。但有一样,却是白纸黑字,你抵赖不了的。赖建那两百亩水田,可是实实在在贱卖给你的。”
“若非你设法强逼,何人愿意贱卖田产!”说到这
里,张岩再次把惊堂木一敲,双目入剑般看向韩添丁。
韩添丁丝毫不惧,缓缓答话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当日赖建被赌场胁迫,旁人便是有钱,也不敢去买他家田产。若非老汉在永宁县还有几分脸面,才能压得住赌场中人,方能出钱买下赖家田产。”
“若是老汉当时不管,这厮连宅子也留不住,早就流落街头,被野狗吃了!”
说到这里,韩添丁愤怒起来。
张岩冷冷道:“你二人说辞,均无他人旁证,如何采信?”
韩添丁道:“那日赖建求上门来,我浑家和次子都在家,大人一问便知。”
张岩摇了摇头:“你妻子和儿子都是利害关系人,证言自然偏向于你,不能采信。”
韩添丁闻言一滞,过了一会才道:“大人,那赖建所言,也无旁证。”
张岩拿着那份交割文书:“白纸黑字的证据摆在这里,比你们俩嘴里说的,都管用的多!”
“上好的水田,一亩地二十两银子没得跑,十两贱卖与你,还是赖建苦苦哀求,何人肯信?”
韩添丁一时语塞,顿了一顿才道:“大人,当时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啊!”
张岩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这等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