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添丁心中大急,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如何说服张岩。正在此时,旁听席位上站起一人,朗声道:“大人,我有话说。”
张岩抬眼一看,沉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一拱手:“大人,我是嫌犯之子,名唤韩硕。”
张岩道:“庭审之时,旁听人员不得出言干扰。来人,给我把韩硕赶出去。”
“遵命!”
韩硕连声道:“大人,我自请为家父辩护,不算旁听人员。”
张岩哦了一声,伸手止住法庭衙役:“看来是读了几天《革新法典》,你既是韩添丁之子,本院就许你帮着辩护几句,看你有何话说。”
韩硕一躬身:“多谢大人。”
说完,他走到辩护席坐定,深吸了两口气,开始说道:“大人,集市里卖货,整卖和零卖,价钱都是不同的。上好的水田,当年确实能卖二十两一亩。可若是卖家缺钱,几十亩几百亩卖出,却是卖不了这个价钱的。这十数年来,除了家父牵扯的这一桩,永宁县还有不少贱卖田地的,还请大人明察。”
张岩听了这话,若有所思起来。
韩硕见状,又道:“家父被捕,其中原委究竟为何,诸位大人心知肚明。若是家父真个犯了罪,证据确凿之下,法院要判罪,我韩家也无话可说。若是不明不白,硬要冤屈我父,需知我韩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张岩冷哼一声:“住嘴!”
韩硕朝张岩躬身施了一礼,便坐了回去。
张岩沉吟片刻,对林虎道:“林大人,劳烦你取来县里十五年的田产交割文书,供本院比对。”
林虎愣了一下,才道:“大人,本案证据确凿,何需如此麻烦?”
张岩沉声道:“本院自有道理,你速将交割文书取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