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张搭拉着脑袋,离开御景园,只觉一股冷风嗖嗖,不停吹向嘴边,他不禁地打了个哆嗦,伸手去捋胡须,却空空如也,心中恨恨不已。忽迎面一人,正是窦固,刘张吓了一跳,如老鼠见猫,急忙闪避,却已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道:“窦将军好!”心中很是奇怪:“窦固好快,明明在御景园,怎么突然就到这里了?”
窦固正与李邑说话,听到刘张打招呼,回过头看去,却见刘张眉毛、胡须都没了,哭丧着脸,仿佛一根苦瓜,又像一颗核桃,实在滑稽,遂指着刘张的脸,哈哈大笑,一时停不下来。
刘张又羞又气。过了好一会,窦固强忍住笑:“刘将军,何苦了,你要将胡须、眉毛剃光?须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刘张惊道:“窦将军,明明是你令人剃的,怎么又来问我?”忽觉隐约不对,忙问:“窦将军,你从哪里来?”
窦固茫然不解:“本将一直在府中,与李邑议事,如何令人剃你胡须、眉毛?”
刘张叫苦不迭:“坏了坏了,上当了,上当了。”遂将那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窦固大惊:“不好!”忙令人牵来几匹马,与刘张、李邑急往诏狱奔去。
刘张恨恨道:“一定是玉容那个贱人,哼,我若捉住,定要扒光她的衣服……”
李邑不解:“将军,为何不去御景园,偏要去诏狱呢?”
窦固道:“剃刘将军眉毛胡须的,定是玉容公主。她出去了,必会去诏狱,将耿恭救走,不去诏狱看看,却去哪里呢?”
到了诏狱,耿恭早已出去多时,牢笼空空,仍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缥缥缈缈,十分诱人,刘张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窦将军,没错,是玉容公主救走了耿恭,你闻,这味道,就是玉容身上的。”
窦固一脸不悦,哼了一声,道:“刘张,玉容已嫁与我窦家,你若有邪心,休怪本将无情!”刘张一凛,不禁全身发抖,噤声道:“不敢。”
窦固唤来狱卒及守兵,沉着脸,问:“何人来过诏狱?”
众人躬身道:“前一阵,惟窦将军来过,其他无人到此。”窦固愤怒,伸出蒲扇大的手,每人赏了一巴掌,众人很是委屈,捂着脸不敢作声。
窦固又问:“刘将军,你说耿恭逃出诏狱,究会去哪里?”
刘张低头一思,道:“耿恭素来忠忱,若无大事,他岂会从诏狱私自逃出?皇上去了陇西,这么久仍不回,在下料定耿恭必十分担心,故去了陇西,寻找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