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天还没大亮齐凝就起来把沿街的门板拆下来,掀开锅一股带着香味的热气扑面而来。刚把一干下水头脚的装倒木盘里,张屠户站在门外打了声招呼把今天的下水放到柜台上说了句:“你记个数,以后十天结算一次吧,我先走了。”说着不等齐凝回答就急匆匆的出摊去了。
“也好,这样咱俩都省事。谢谢张大哥了。”齐凝探出头冲着背影喊了一句。
齐凝把猪头上煮的软烂的肉拆下来一一摆好,回身拿了把蒲扇朝着柜台上的东西用力的扇了十几下。香味立时四下里飘荡,引得街道上早起的挑担的推车的人们不停地侧目。这会儿街上的行人大多是刚刚进城,离着远的天不亮就要出门,吃过早饭的人少,陆陆续续有人闻着香味聚拢了过来看着柜台上摆放的下水不由得一个个食指大动。
“这卖的什么好吃的,这样香?”一个推车的老大爷站在街上扶着车把大嗓门地问道。
齐凝看着他笑了笑:“是卤的猪下水和猪头。”
“闻着真香,就是那个猪大肠臭烘烘的!能好吃吗?”
“您尝尝,不好吃不要钱,这是祖传的手艺,洗的可干净了一点臭味都没。”齐凝殷勤的用竹夹子夹了一块递给已经走过来的老大爷。
老大爷也不矫情,接过去一口吞了下去:“嗯嗯,好吃!真香。”
齐凝将心肺和大肠各夹了一些,装了一大碗,插上几根竹签放柜台外沿,招呼大家随便尝。
旁边围拢过来的人半信半疑的纷纷拿起一块尝。
不时的传来赞叹声:“没想到这臭烘烘的猪下水竟然能做的这么香,真好吃!”
“姑娘,这东西怎么卖的?”一个黑脸一身短打看似出大力的汉子瓮声问道。
“不贵,所有的肉都是二十文一斤,卤的藕是十文钱一斤,这藕也是跟肉一起闷了一晚上的,香的很。”
“什么!下水还要二十文一斤?猪肉才十五文,太贵了太贵了。”一个四十岁左右扎着头巾的妇人高声咋呼着。
齐凝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娘您也别嫌贵,虽说这猪下水不值钱,但细细算来我也就赚个辛苦钱。洗呀烧啊又费柴火又废料的就不说了,就这样卖的价也比不上酒楼一个素菜的,人家酒楼炒个青菜小小一盘子就赚十几二十文。我这个卤味是要脚打后脑勺的忙一天一夜才能做出来,辛苦先不说,您当时这下水好清理啊,一般人洗不了我这么干净,你仔细闻闻一点怪味都没有。再说了那猪肉生的是十五文一斤,但是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