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守茹又问:“那我的轿子、轿行咋办?”
刘镇守使说:“这就顾不上了,你得看开点。”
卜守茹偏就看不开,摇头道:“我只剩下轿子、轿号了,没有它,我……我都不知该咋活!”
刘镇守使说:“你还有个闺女,叫刘天红。”
卜守茹想了想:“天红跟你,我放心。”
刘镇守使不看卜守茹,只看天上的星:“我知道你的心,也料定你不想走,可我总还得来,得把该说的话说。”
卜守茹问:“该说些啥?”
刘镇守使依然看天上的星:“进了城的王旅长和钱团长都不是我,再不会明里暗里帮着你的,商会汤会长那帮人也坏得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若留下来就得小心,且不可再把今日当昨日。”
卜守茹点了下头:“这我知道。”
刘镇守使把脸转向卜守茹:“第二呢,还得防着马家的族人,天赐不在了,他们没准会以马家的名义夺你的家产轿子。”
卜守茹说:“这他们不敢,就是我答应,帮门的弟兄也不会答应。”
刘镇守使道:“就是万一在石城站不住脚了,你也别怕,只管来找我,我一旦在哪站住了脚,就会捎话给你。”想了想,又道:“守茹,还有句话我得说。”
卜守茹点了下头:“你说。”
刘镇守使定定地看着卜守茹:“你这人骨子里并不像表面显出的那么强,你终是女人,心里只怕是孤苦的很哩!”
卜守茹忙道:“你别说了……”
刘镇守使偏要说:“我看准你不要紧,切不要让世人也看准你,心里再怎么,也得支撑住自己的身架……”
卜守茹这晚动了真情,觉着刘镇守使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还这么惦记她,还想得这么周到,实是难得,不由得便鼻子发酸,把刘镇守使当作了巴哥哥,颤着心问:“你这一走还会回么?”
刘镇守使那当儿还存有东山再起的幻想,就说:“我自是要回的,只不知时候早晚罢了!”
卜守茹说:“那我等着你!”
刘镇守使道:“何不这就跟我走?到如今了,我对你的真心你还不知道么?退一万步说,就是不愿做我的小,也能到别处弄轿么,再者,我在北京、天津都还有生意,你也能帮我做的。”
卜守茹说:“不,我不走,这里的麻石道是我的命,我弄轿也得在这弄”又说:“我……我还得在这等人……”
“等谁?是天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