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劳什子,竟敢拦我。”
沈安雁看着卞娘被踢到一边,捂着腰都站不起来了,眼睛遽然迸射出寒光,“二姐姐平日苏娘子所教习的礼仪教训皆抛在脑后了?在父亲灵堂内做这等不睦之事,是想让父亲也走得不安心吗?”
沈安雁一向是包子性格,别说争执了,便是说话也是细声细语的,哪像今日这般回怼自己?
况且沈安霓一向在外以欺负沈安雁为一件荣光之事,今日她这般岂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自己耳光?
沈安霓自觉颜面受损,哪管沈安雁说些什么,只愤愤斥骂:“好个小蹄子,我竟看不出你这般伶牙俐齿,平素倒是我小瞧了你!”
沈安雁想起卞娘方才那一脚,又回忆起前世的那一巴掌,岂能忍下这口气,直接起身抓住沈安霓握着烛台欲砸下来的手。
“也对,二姐姐平素在苏娘子那处学习时,那次不是神游在外,故不懂得尊卑有序之礼!”
声音冷冽,似地狱而生的恶鬼般低沉,竟将沈安霓听得心脏剧缩,连着身子也不禁颤了起来。
“成何体统!”
蓦地一声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便是沈安雁也是身子一僵,缓缓朝门外看去。
门口男子穿了一件海蓝色缎袍外披素衣,麦色的肌肤上明眸清亮,鼻梁高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可是总让人觉得沉肃稳重,隐隐有威风气势。
这便是沈祁渊,沈家二爷,她的叔父。
曾十六岁随父出征,斩获敌方统将首级,被圣上一纸令下破格提为中郎将。
因其严谨治军,骑兵绝谋,战无不胜,成为天徵国的镇国将军兼沈家军副将。
而这个令外虏也闻风丧胆的少将,此刻正微抬着那清隽而瘦劲的下巴,一双目锐利地盯着沈安雁,似乎要将她瞧出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