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沈三姑娘宽心,斯人已逝,再悲恸只是徒添伤感罢了。”
沈祁渊目光沉沉的看着谢泽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悄悄握紧。
沈安雁却是朝着谢泽蕴与林楚卿依次行礼,“多谢世子,世子妃宽慰。”
说罢,她踅身接过沈祁渊的手帕,那特有的男子味道传入鼻腔,让沈安雁心神一漾。
语气微露着不快,令拿着帕子抹泪的沈安雁动作一顿。
似乎是接触到沈安雁诧异目光,谢泽蕴这才惊觉自己失言了,遂懊恼地拱手作礼,“沈三姑娘,是我冒失了。”
谢泽蕴身为世子,自小便受皇廷宫教之礼,故而气质如松如柏,淡雅宁静,别说从未疾言厉色之语,便是言辞举措也恰当合礼。
哪会像方才那般,暧昧不清。
沈安雁紧了紧帕子,眼神略过林楚卿晦涩的眼神,挤出一抹笑意。
“世子也是受父亲照顾许久,自小就将我当做妹妹看待,故而听到我那般说才如此失仪罢了。”
说完,沈安雁又施了一礼,“请恕安雁怠慢之礼,不能再奉陪世子与世子妃了。”
林楚卿听到这里,才握起沈安雁的手,开口说道:“你且去,这么几天,你也该累了。”
沈安雁看着这个和林淮生有着相似眉眼的女人,默默垂了眼帘,应了声是,便转过他们离去了。
沈祁渊看了一眼,至沈安雁走后,眼神依然留恋在她身上的谢泽蕴,眸中情绪复杂,遂道:“多谢世子与世子妃前来悼念。”
他的声音沉沉,不疾不徐,仿佛带着素来的习惯,将一句话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
谢泽蕴似乎被他这般话点醒,顷刻收回了不舍的视线,震动地望向沈祁渊。
沈祁渊却是如沈安雁一般,道了句失礼,便匆匆跟上了沈安雁。
沈安雁看着憔悴如斯的沈祁渊,忍不住劝道:“叔父等会儿子回去先歇着吧,这边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沈祁渊一直肃着的脸,仿佛冰天雪地见到灼日,稍微融化了般,“我平素这般习惯了,也不见得什么累不累的。”
沈安雁知晓沈祁渊执拗的性格,于是也不再劝,只另外谈起她每日膳食之事,“叔父近来叫下人所备的吃食,皆是我爱吃的。”
她这话堪堪脱口,素来沉稳的沈祁渊却急急解释道:“是你父亲告诉我的。”
话脱口,方觉得失了稳重,微微懊恼,转目却看到沈安雁柔和的笑容,心头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