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雁这边回了碧波院,由着轻玲红浅伺候用膳。
卞娘则布菜侍汤,望着沈安雁玉琢般的侧脸不由道:“也不知这顾氏能填得这些窟窿不?”
沈安雁用着八宝饭,眼神平静:“她若想,沈安霓她们不阻拦,自然是能的。”
卞娘夹菜的手顿了顿,颇有些惊讶:“姐儿之意,是让顾氏挪用大姑娘和二姑娘的嫁妆?”
见沈安雁点头,卞娘叹了一口气,“不说旁的,便是凭二姑娘的性子,怕就不能依顾氏所愿。”
“事到如今,岂是顾氏不愿,她们不依,便能一笔勾销的?”
沈安雁目光幽幽地落在窗上那一小片的潇潇苍穹,“老太太既已撩了狠话,她们不依,日后便是顶着母亲作奴的身份,不谈这,便是这个中曲折传出去,也够她们一生背负骂名,抬不起头了。”
这话倒是实在,只是这样子也与弃军保帅别无二致了。
不过到底是顾氏她们该忧心的。
她们潇洒恣意这般久,也是该让她们体会体会姐儿之前如履薄冰的生活了。
于是卞娘不再多问,一心一意伺候沈安雁寂然饭毕,酣然就寝。
照沈安雁看来,顾氏她们因此事损伤巨大,多半要安生几天,未曾想等到了翌日,便听到前院子的下人来报,说是沈方睿提着竹篓又出门了。
总不外乎是寻那些酒肉好友,斗鸡赌徒罢了。
轻玲听闻不由唏嘘,“顾氏平日里惯着大爷,总说性子是骄纵些,没曾想到底是没心肺的,尽是这等子紧要关头的事也能有心情出去斗鸡。”
沈安雁并不觉然,反是叫人紧看着沈方睿,若是有何出格之事便及时来报。
端茶进来的红浅嗤了一声,“姐儿管他作何?任他在外惹祸生事,传入老太太耳中才好。”
沈安雁拿着绞股釵挽了个纂儿,耳朵上坠的米粒儿大小的珍珠耳环随着她动作伶仃作响,一如她奕奕的眼神,将举茶伺候的红浅看得定在原地。
“他到底是沈家唯一男丁,此等风口浪尖再生事,只能令沈家名声受损,再则.......”
沈安雁接过茶,啜了一口,才款款道:“沈方睿性子泼皮实然,但也拎得清轻重缓急,他生母都快变卖作奴了,他岂是能翌日便如没事人般出去斗鸡?”
红浅听之有理,只道自己看得过于浅薄,便不再吭声。
反倒是卞娘听后道了一句:“其中必有蹊跷!”
沈安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