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许是正气闷时,您逼着她,她哪能说什么好话出来,不若两相缓和缓和心绪,不至于刀子相向不是?”
沈祁渊怔了一下,泛白的指节嘎吱作响,下一瞬,他叹了一口气,“罢了,是我心急了。”
沈安雁抿着唇,想再说。
沈祁渊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带走的还有她方才所作之赋。
沈安雁呆呆地看着沈祁渊的背影,心口像是残缺了一块,灌着冷风,吹得胸膛疼痛无比,她只能尽力压抑着。
而沈祁渊一走,容止也不好再待。
不过想及方才,容止还是多嘴了一句,“三姑娘,将军如何待你,你比我更清楚,我在这儿也不多说些什么,只问你,这般伤将军的心,你忍心吗?”
离弦的箭收不回来,说出的话亦然。
沈安雁袖下手指紧捏着,面上却扬起冰块一样的神情。
“容止,你跟着将军多年,自然明白,弃车保帅,更明白一句话,长痛不如短痛,我和他无缘,没必要强求。”
容止听她这话,脸色都变了,也不再尊着她,收起一贯吊儿郎当的神情:“这便是三姑娘你的想法?”
“弃军保帅?”容止冷冷一呵,“保沈侯府?亏得将军拿了命都想和你在一起,结果你却说放下便放下,说弃了便弃了。”
山彤听得鬼火冒,呛声道:“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倒是问问你家主子方才说的是什么!”
容止冷冷瞥了沈安雁,“将军真是看错,爱错了人,我替将军不值。”
他说完气哧哧地走了,脚风带起绡纱飞扬于天际,又惹得门前绣屏颤巍巍地动。
等待容止那抹影子转至走廊消失不见,沈安雁这才软了脚,径直坐在了地上。
山彤大惊失色,连忙去扶。
沈安雁却挥开她,“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山彤陡然听闻此等辛秘,哪里敢再待下去,只是诺声退下,静候在门外,看着天边云浮日照,晃晃地甩下一大片甾影。
而沈祁渊回到屋子,才发觉自己情急拿了沈安雁写的诗回来。
因为方才动了情绪,这团纸早被沈祁渊捏得不成样,摊平来看,只能依稀看见末尾一句,‘一季花事泪洒尽,庭轩新绿寞寞冰’。
他默了默,身后愤愤走进容止,看见沈祁渊还看着沈安雁作的诗出神,直接恼了。
“将军,三姑娘都这般待您了,你还巴着不放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