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歪道理多,说得我半分不是人,以后嫁了人只愿你那夫君受得了你这泼辣的性子!”
方老太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握着沈安雁的手介绍道:“这是孙侍郎的母亲,你叫她王老太太便是了,而这个是王老太太的孙女,姓孙名明珠。”
末了悄悄加了一句,“王老太太孙女身子不好,一贯拘在家中。”
沈安雁恍然,怪不得没见过这孙明珠,便打趣道:“明珠妹妹这可煞费王老太太的一番苦心了,王老太太可是瞧你长得玉琢似的怕旁人抢走,这才将你拘在家中。”
孙明珠被沈安雁说得一双未长开的眼睛流露着羞意。
沈安雁见状,嘴角略淡淡,只叹这般年纪惯是无忧无虑,令人羡慕得紧。
沈祁渊进来时,正见到沈安雁这似笑非笑的模样,只觉得着僵着脸拈笑的样子略略熟悉,细想一阵儿,才发现,近来的沈安雁便是这样应付自己的。
一股辛酸从鼻腔涌了上来,沈祁渊艰难地咽下喉咙里的苦涩,才迈步往里走。
披着将军的名号,又身负外戚婚约,众人不得不纷纷敛了声注目沈祁渊。
沈祁渊却闻所未闻,只一双目盯着面前的沈安雁,怔楞地走去,在一步之遥时,方停驻下来。
这样的距离够了,正如他们之间的缘分,挣扎许久,纠缠许久,也无法跨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天堑。
沈祁渊怏怏地半垂目,再抬眼时全无任何情恸,“祝母亲万寿无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太太‘诶’了一声,堆满起笑说:“你近来忙坏了罢,今个儿算是歇息歇息,坐我身边听戏罢。”
沈祁渊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掷开衣衽独坐在旁。
沈祁渊生得本来就俊,又因一向征战沙场,是以气质较京城男子更显凛凛威风,独独端坐于乌泱泱人头里,也是一眼便能瞧见的所在。
不过众人视线落在沈祁渊身上,倒是别有另有一番八卦心思。
众人皆听闻这沈侯府三姑娘与沈祁渊的风流之事,现下又看着两人各自不搭理,不由所想近几日谣诼,只料是这两人抵挡不住浩荡皇恩,终究是情断了。
如此想入纷纷,视线也如蚊虫一般穿梭在两人之间。
沈安雁被看得心烦,只觉得这寿康亭被她妆成了花团锦簇的戏台子,而她则是台上唱戏的戏子,梳妆打扮周整,便暴露在这些陌生的面孔前,展示着演练了千百遍的戏文。
如此想过,沈安雁更觉周身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