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吢心像炙炭弼弼剧烈跳了起来,唯觉顾婉莹这话内含深意。
但等沈安吢欲张口再言,谁知沈安雁那边又道出哪家铺子出了新裁的衣服,料子样式极好,顾婉莹扭过头参与其中,将沈安吢冷落一旁。
沈安吢看着顾婉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兴意阑珊,却又觉舒了一口气,总归这样的话聊着令人压抑,被旁人听见还指不定得些什么眼色,
索性这时抱琴端来了水,沈安吢草草洗了手,便去了耳房。
耳房里顾氏正和几位夫人说着话。
因是大寿的缘故,屋子里外都令人重新布置了,但凡所用器皿皆与寿相关,不是五福捧寿,就是富贵考寿。
顾氏便坐在团寿纹的檀木椅上,喝着八猴捧寿青瓷杯盛的茶,看到沈安吢来了,言笑晏晏,“吢姐儿,怎来了?”
顾氏随即放下茶杯,从左至右依次介绍:“冬侍郎的陈夫人,高同知的王夫人,最后这个则是郭都司的严夫人。”
沈安吢依次纳福,模样照从前端庄大方,礼节无可挑剔。
几个夫人连连应和。
等沈安吢落了座,陈夫人才呷着茶打趣,“沈大姑娘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可说了人家?”
顾氏面上有些挂不住,只道这陈氏三人方才在她面前提这些事便罢了。
如今吢姐儿在场,她们也这样说。
众所周知她家姐儿德行甚优,身份贵重,自然只配那簪缨世家的贤良公子少爷。
而这样的大户人家,但凡定了婚期能不被人所知?
陈氏这话到底只是问候,还是变着法地觉得他们家姐儿配不上好人家?
顾氏刚想开口,沈安吢莞尔一笑,温声道:“还没呢,早前儿有中意的人家,可这不是.......便搁置下来了。”
陈夫人这时也觉自己说错了话,便面呈憾色,“沈大姑娘得太后青睐,本是最好说项的,只是哀逢此事,着实可惜了。”
沈安吢适时露出凄恻神情,却抿唇强笑,“其实我也不大愿意谈及亲事,毕竟父亲过身方方一年,姨娘与父亲恩爱琴瑟,到底会难忍心痛,我总想着多陪一陪姨娘,慰藉她心伤,免得小辈皆离,她落得伶仃。”
郭夫人见她说话稳重,玉韫珠藏,不似顾氏那等心思浅薄之人,心中忐忑稍减,遂点了点头。
“好孩子,也不必难过,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你这般好的姑娘不怕找不到人家。”
沈安吢含笑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