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事,但凡和二老爷作对,他从未吃到过好果子。
是以沈方睿这与人的赔笑,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便僵硬地悬在脸上,滑稽地让沈安雁觉得可笑。
沈安雁就势回他,“大爷这话倒是差矣,姨娘较我更深入人心。”
她莞尔着,说话的语气也那么温温和和的,但吐出来的话却是那般戳人心窝。
顾氏经不起她的挑拨,咬着牙愤愤言辞,“三姑娘何必落石下井,我自知言行有亏,但你不必如此当着我一干儿女的面羞辱我罢。”
老太太提了提嘴角,“你也知道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被羞辱。”
顾氏一噎,那些话语梗在喉咙里。
老太太看着顾氏,想起方才沈方睿如何诋讽雁姐儿的,心中便不由得搓出一团阴柔的火。
本以为之前睿哥儿做了哪些错事。
但总归沈方睿受了惩处,这段时日他也安分守己许多。
且沈家只有这么一个男丁,亦是她自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孙儿,她如何不疼爱。
但她忘了,三岁定八十。
三岁的睿哥儿被顾氏教养得嚣张跋扈,混不讲理,不辩是非,日后若不经受大波折,这性子便似牛皮糖粘在睿哥儿的身上甩也甩不掉。
老太太紧抿着唇看向那跪在正中的顾氏。
若不是没她的言传身教,睿哥儿能至如今纨绔混账,睿哥儿能与雁姐儿这般生隙?
方老太太越想越气,垂着眼皮,按捺住怒意道:“我念着你到底是三个儿女的生母,想着若不出席,只怕旁人会看吢姐儿与睿哥儿的笑话,这才放了你出来,没想到我放了个豺狼虎豹出来。”
方老太太越说着越气,拿着一旁的茶盏就往顾氏那处掷。
沈方睿吓得张大了嘴。
顾氏完全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额头尖锐地疼,却顾不得捂,一个劲地磕头,“老太太,是妾身错了,是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方老太太嗤之以鼻,“你再也不敢?这句话你说了多次?可我未见得你有何不敢。”
顾氏只觉得额头并着心尖一块作疼,泪水簌簌下落,抽噎着,“老太太,您就饶了我罢.......”
老太太眨了眨酸涩的眼,好似气怒至极之后的精疲力尽,说话的底气也虚浮了起来。
“我原想着你到底年岁在这里,大老爷生前你又全心全意伺候着他,纵使你教导儿女方面有亏,但总归是瑕不掩瑜,我也不好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