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怔在原地,惊疑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见她此状,冷哼一声,“怎么,忘了你今儿在寿宴时做了何事?”
顾氏当然没忘,只是方才自以为攀到了好亲家,略得意忘形了些。
顾氏连忙跪下,“老太太.......是妾身嘴拙,更不该不分场合。”
世人皆知,不知者无罪。
故总有一些人打着这样的招牌行利己的事,企图败露之时可全身而退。
老太太用死寂一样的目光看着顾氏,“你倒是门儿清,怎说这句话之前,你不细想一下这事妥不妥?”
顾氏伏惟着颤栗的身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老太太说得极是,是妾身不好。”
沈安雁正讶异顾氏这不同寻常狡辩的做法,却听她下句又道:“可是妾身实在是内心苦怨,这才一时没忍住。”
老太太脸上带着笑,轻冷地呵了一声,“你苦,你怨,是如何造就了?是我们沈家亏待了你?自己本就身处偏房,行事还不端正,是上赶着让人说你?”
这话说得极重,至让顾氏羞怒得将藏在袖笼里的手死死攥紧。
沈安吢眼见顾氏临到极致,又怕她说错话,遂连忙跪下来,“祖母,还请念着姨娘为沈家劬劳数载,无功也有劳,宽恕姨娘这一回儿吧。”
“无功也有劳?”
老太太睥睨沈安吢,这个备受人侧目的大姑娘,仪态永远都是那周正大方,言行无可挑剔。
可越是这样,老太太便越是觉得这样的人儿不真实。
还不如雁姐儿这般气恼时气恼,伤心时伤心。
思绪这么周转,沈方睿也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带着忧心忡忡的脸问:“祖母这是怎得了?姨娘怎跪着?”
沈方睿手交替放着作握拳状,却不敢压实,正如他此刻虚浮的内心。
方老太太眉头略松,吁了口气,“不关你的事。”
沈方睿哦了声,眉梢飞扬,“祖母,今日是你大寿,怎好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就亏了自个儿吗?”
方老太太一面道他油嘴滑舌,一面让人允了他坐。
沈方睿乐呵呵地赔笑着落了座,瞥见一旁的沈安雁,贼心不死地问:“三妹妹今日可够辛苦的,与老太太的寿礼也在众人面前赚尽了风光........”
言谈未尽,突觉一道伶俐视线扫过来,原是沈祁渊。
沈方睿心中凛然,他一向极骇这二老爷,更何况又经历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