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时间,端午便伴着浓浓粽香袭来。
沈安雁懒倚疏窗,倦看飞鸟还景。
红浅扑着扇,哀道:“这儿天愈发地热了,大清早起来这日头就烈得很,活活要将人晒死。”
轻玲将灌了冷水的冰壶递到沈安雁跟前,看着红浅额上大汗狎趣她,“你生了副男儿体魄,忒怕热。”
红浅顶着喝醉般红彤彤的脸,噘嘴回呛,“我要是男子,那日后待你说亲,可得好好向外出宣扬宣扬,说你轻玲日日夜夜同男子同房,瞧哪家还敢要你。”
轻玲被红浅赤裸裸的说辞道得脸皮儿绯红,直撵着红浅往外,“出去,出去,你一天到晚不知从那处学来的荤话来,污遭我的耳朵便罢了,还来污遭姐儿的耳朵。”
卞娘看两丫头只顾顽闹,自己便去里柜拿了准备好的香囊出来,“姐儿,等下去前厅可不能忘了。”
沈安雁点点头,然后转过眼去看院子里的下人泼洒雄黄粉,那粉末子被挥洒在天际,纷纷扬扬绚烂出璀璨的光景,一忽儿的辰光便蹿进沈安雁的鼻子,呛得她眼泪鼻涕一大把。
卞娘眼见着,从洗漱盆拿了巾栉给她掖眼睛鼻子,嘟囔道:“现下府内里外都在洒雄黄,只怕鼻子眼睛要遭罪,等下出去时戴个罩子算了。”
沈安雁嫌麻烦,推诿着说不要。
卞娘不强求她,而是牵她去了妆镜前,仔仔细细给她擦脸上粉。
沈安雁嗅到其中清浅的药香,将锦绣盒置于手中掂量几番,小声嘀咕,“这铅粉闻起来倒是不错。”
卞娘笑了笑,一边擦脸上粉一边回道:“这是脂粉铺的东家送来的新货,里面放得有麻黄根,是止汗用的。”
沈安雁对这些并不十分懂得,只略听,把玩片刻就将那铅粉放下来。
正这时,卞娘敷好了粉,从旁抽出了两条长命缕缠在沈安雁的手腕上,念叨:“长命吉福,老奴给姐儿续命了。”
沈安雁未听得清楚,只听‘命’一字,前世种种流水的一霎而过,便吓得仓皇失色,忙不迭呵斥道:“胡说命不命的,我如今年岁还长着呢,谁要你的命,你拿回去,拿回去。”
卞娘被她言辞唬怔住,看着沈安雁手忙脚乱地将长命缕扯下来,连忙紧护住,“姐儿你魔怔了不是?”
沈安雁气喘不已,看着卞娘哽咽,“我哪里魔怔了?分明是卞娘糊涂,这命哪能随便相送的?”
卞娘明白过来,笑笑之余,心中唯觉欣慰,“姐儿是听岔了?这续命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