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该如此哭泣的应是沈安雁。
因为大家皆心知肚明他们二人的关系。
可此时却是沈安吢哭得这般荡气回肠。
沈安吢仿佛瞬间慌乱,小心翼翼地觑了沈安雁一眼,然后捏着锦帕绞弄,“妹妹是侯府的主事,定是比旁人多些沉稳和冷静,而我只是一时.......情不自禁。”
这词用得妙。
未深想之人,只觉得叔侄间的情谊深厚。
深想之后或许便琢磨出不寻常来。
沈安雁心中冷笑,她倒是不知她这个大姐姐竟一直揣着这等的心思。
也难为了她,忍耐了这么久。
只是忍耐,忍耐,今日怎就不忍耐了?
还说这等的话,暗讽她冷心冷情,听到沈祁渊出征,竟不为所动。
沈安雁想法瞬息而过,刚要说话,一旁的沈祁渊却冷着眸开口:“三姑娘早便知晓这事了,拉着我哭了半晌,不若今日也不会这般不为所动。”
这话便有暗意。
圣命下达时日,沈祁渊回来不过几次,最近两次,一个白天,一个黑夜。
至于是什么时候告诉的,那就要看各自的揣摩。
沈安吢僵瞬了面孔,隔一会儿才扯了扯嘴角,“叔父同三妹妹一向感情交好,三姑娘早就知道也是应当,我就说,三姑娘听了怎会没反应。”
沈安吢自问自答,仿佛在给自己一个肯定。
众人便没理她,索性这事说过,老太太又说了其他事,拉着沈安雁道了好一会儿的家长,直到王嬷嬷上来,说是到了念经时间,老太太便放任各自走了。
因为即将出征,会有舟车劳顿,是以沈祁渊今日终于得闲下来,沈安雁想着便又复从前做了些吃食去寻他。
北陌在外候着,见着沈安雁远远过来,连忙拈笑道:“三姑娘可好久没过来了。”
沈安雁提着食盒,道:“是你家主子忙,所以我才没机会过来,你瞧,他一有空,我可不就眼巴巴的赶过来了?”
直棂门传出沈祁渊稍无奈的声音,“三姑娘,进来罢。”
沈安雁听罢叫轻玲也在外候着,独自推门进去。
沈祁渊正靠在临窗大炕上,攒花的斓袍水泄似的耷拉在炕沿,腰封也松垮垮地将倾不倾。
沈安雁望着那绣金蟒纹的腰带,不禁想起昨日的场景,脸色绯红,转身将食盒放在桌上,“怕你行军都只嚼那些片馕,我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