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玲点点头,道极是。
而沈安雁这时转了身,执裙下阶,“不过,大姑娘平时不甚喜形于色,今日倒奇怪得很。”
轻玲暗忖着,“或许是过于恼怒了罢。”
是吗?
沈安雁说不上的纳罕。
这般说着,两人穿过长阶,到了水榭处,有下人在池塘的另一边疾步匆匆,见到沈安雁连忙纳着福上来,“三姑娘,不好了。”
轻玲替沈安雁说话:“王财,有话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许是方才跑着,王财此刻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三姑娘快去前厅罢........王老太太正在那儿哭着呢。”
王老太太?
王氏是大姓,多的是人叫这个姓氏。
沈安雁皱了眉,“哪个王老太太,那么多王老太太。”
王财这时才转过气来,“是林家那个王老太太,不过,如今也算不得林家了,他们家出了那个不肖子孙,被圣上抄了家,一干人等皆打作了庶人,此时,那王老太太正在前厅哭闹,说是要替她孙儿过来道歉。”
沈安雁目光流转,如同湖面上的潋滟,澜澜转向天去,“孙儿没了,老人家心里苦,她锦衣玉食了前半辈子,到了晚辈吃这样的苦头,到底是苦命的人儿,你且先宽待她,让她好生坐着,给茶水吃,然后说我等会儿子便到。”
王财道:“这点子老太太同三姑娘是一样的想法,如今已去了,正陪着王老太太在耳房里纾解。”
沈安雁听闻大定,有方老太太在,便出不了错,所以点了点头,随着王财一并去了前厅。
侯府款待女客专门用绣屏辟出来一道小房,从后院过来,绕过一道影壁,然后见一株兰花亭亭立在那儿,纵使再燥热的天光,它依然昂扬着头,抖擞着倔强的筋骨。
两人走到这儿,便听到有一苍老声音呼喊,“是我们家孙儿不对,我也未想着那天那人是三姑娘,我以为是他从哪儿攫过来的女子,还以为他终于想通了.......我还特地出去,与他腾出空间........是我不好,我该看看,我该多想想的。”
声音里面充满了懊悔。
王嬷嬷见到沈安雁,走了上来,小声道:“王老太太说这话甚久了,大抵是太悔了,老太太又不好说她,毕竟年纪大了.......”
沈安雁听罢,信步进去。
那王老太太泪眼婆娑,但见一人轻轻晃进来,身上缀着华饰,连忙从那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