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祁渊那张春风拂面一般的朝自己走来,沈安雁脸上不禁笑容。
沈安吢出来时正见他们含情脉脉的相望,眼神深敛,摇着扇依依而上,“到底是叔父能干,几句话的功夫便把那王家老妇打发了。”
沈安雁站在廊下夹墙里,阴影落在她雪白的脸上,看不清神情。
沈祁渊几步上阶,听到此话,却是不加掩饰地蹙眉,“你这话是说老太太和三姑娘不能干?不会说话?”
沈安吢挂不住笑,抽了抽,自圆其说:“吢儿不是这意思......”
沈祁渊却不容她多言,摆了摆手,“今日也累了,各自回院子歇息罢。”
沈安吢脸上有些委屈,两眼打望着沈安雁他们,并不想离,只是她的矜持在那儿,身份在那儿,那么多双眼看着,所以淹头搭脑地怏怏纳福,“叔父告退。”
交叉叠福的素手执着扇柄泛出青白两色,可见忍得厉害。
待她杳杳不见,沈安雁才半温不火地开口:“你叫她走作何?方才才去了房里找你,像是有事都还未说完。”
她的音带着一丝娇气,又仿佛是在撒气,两相并着听,叫沈祁渊心尖一颤,有莫名惶恐,“她哪有事情找我,无非是问我能不能请辞出征,又叫我平安归来。”
这样的话,沈安雁也说过。
所以乍然一听,直让沈安雁觉得像是那唱戏的戏子,被人抢了正牌的角色。
沈安雁不禁扯着锦帕,发泄似地说:“大姑娘一向冷情得紧,平素见过谁有像你这般的待遇,得了她的心头泪,温温数语。”
这话说得酸不溜秋,一旁的轻玲也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鼻尖。
沈祁渊大呼冤枉,嘴边却忍不住露喜,不为别的,就为他的三姑娘这醋意。
证明三姑娘心里满载着他,性子被他惯得比从前娇柔了些,所以才这样。
“她说她的,我念着我的,两不相干。”
沈安雁并不放过,轻呵一声,“说是如此,你瞧瞧,她一去你那儿便换了衣裳,我都没这样的待遇,可不叫人只作乱想!”
这话带着醋劲,更有气意,听得沈祁渊从骨头里都似滚着冰碴,哆嗦得厉害。
果然为何自古便有三个女人一台戏,便是如此由来。
没什么事也要被她们天马行空出来什么。
好似每日这般醋一醋,争一争才真正过活。
沈祁渊喟然,本不想同她细说这些,让她生气,可现下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