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三十,是罚你方才口不择言,如此,你还有疑虑?或说,”沈安雁睃巡众人,“你们还有疑虑?”
旁人哪敢,垂着首闷不吭声。
红浅在旁早看得咬牙切齿,当即一跺脚,便要上前替沈安雁好好扇那管事一巴掌,却被轻玲拦住。
轻玲无言,只是昂首示意。
便听灰绸管事奋声质问:“三姑娘,奴才如何口不择言?您怎么平空责罚奴才?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奴才就是听闻大爷所说不能将此事告诉您!”
这话落,灰绸管事脸色煞白,如鬼似的,他慌忙措辞,“不,不是的,大爷就是害怕三姑娘......”
沈安雁却不愿意听了,侧过脸吩咐红浅,“掌嘴。”
红浅早就忍耐不及,从箱箧里抻出两尺长的竹板,豁然一声拍在管事脸上,嘴上却笑嘻嘻的,“管事,对不住了,奴婢听当家的吩咐,当家的叫奴婢掌您的嘴,奴婢就只能掌您的嘴了。”
廊子下站着一排的管事听着不远处的哀呼,神色难看之际。
沈安雁却笑盈盈地转回头,对着他们道:“说罢,到底是为何没有告及我此事。”
这下便有人学乖了,只捡说自己近日未曾出府,所以不曾听闻。
沈安雁感受着夹壁传来的冰凉,明黄的纱帐飞扬于天,荡出一圈一圈的昏影,仿佛烛光一般,既模糊又明亮。
“你堂堂侯府管事,这点通晓外事的能力都没有?那你又如何能担当侯府管事大任?”
沈安雁语沉沉,如雷滚滚,惊得那管事生魂离体,只哭天抢地地认错。
沈安雁听都不听,只让卞娘拿来卖身契,打发给牙婆子,只说:“这人犯了错了,买进来大概十两银子,卖的话,一两罢了。”
如此差距,不难令人乱想此人到底所犯何错。
管事听闻这里,泪水涟涟,咬牙切齿地道:“三姑娘,奴才为侯府贡献了一生,你不能说不要便不要,奴才去找大爷论理!叫他来主持公道。”
“慢着。”
沈安雁从杌子上起来,她的身量不长,只因长得清瘦所以格外高,所以比坐着更与人一种压迫感。
“大爷如今还未及冠,如何能料理家中琐事,再则,你又将老太太置于何处?”
她端出老太太,将那管事吓得不由趔趄,身子欹危在雨里,滂沱的水冲刷着他的面目,显得格外潦倒。
沈安雁却心神俱凛,令山彤轻玲捉住他,扯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