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罢,我也没有心情招待她。”
卞娘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故而不再话他,而是问及老太太大殓时要用的陀罗经被。
沈安雁听着淳淳佛音,只道:“大抵是明日就能从宫中送来,还有接三要用的车马,鼓乐,箱子,焰口座这些,也都一一吩咐人下去做妥帖了,丧书我也叫人快马加鞭发往各府了.......”
卞娘听着她说这些,眉头紧皱着,眼里不由湿润起来,“姐儿才及笄的岁数罢了,换作旁人只在家作诗闲赋,哪会懂得操持这些。”
沈安雁知道卞娘这是心疼的,拉过她的手抚慰道:“若我真是那般,只怕也当不起沈侯府嫡女的称号,所谓有失有得,这才平衡。”
正说着,被轻玲扶下去抹了伤药的王嬷嬷走了过来,颤巍巍的伸出手,唤了一声,“三姑娘。”
沈安雁突然想起从前自己每逢去含清院时,都是王嬷嬷迎的她,回回都这么叫的她,如今再听见王嬷嬷这般叫她,只让有一种错觉,以为下一瞬便要见到祖母笑盈盈地对她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去。
如此想着,沈安雁鼻子有些发酸,忍着泪轻应着。
王嬷嬷见她眼睛都哭红了,只道:“三姑娘别太伤情,老太太最疼您了,您得留神自个儿的身子,不若叫她知道,只怕会伤心。”
这话罢好一阵儿的啜泣。
王嬷嬷听闻,有些抑制不住,只胡乱抹着泪,凄惶地哭喊:“三姑娘,您之前对老奴说得那些话,老奴都告诉老太太了,老太太已经明白了,所以叫老奴将香烛都收了下去,也准备今日趁着二姑娘回来,好生说道此事,让姐儿你打点沈侯府,可是,怎么就那般突然.......”
沈安雁当然知道老太太的心思,从老太太握住她手的那刻,弥留之际又那般愧怍,她怎能不明白。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沈安雁才更加悲愤,更加气恼,才恨不得将沈方睿撕碎。
见着二人势不可挡的作哭,卞娘只能好言相劝,“三姑娘,嬷嬷,莫哭了,只叫人听闻伤心,也叫老太太听了不舍离去。”
沈安雁抽噎着,握紧王嬷嬷,“嬷嬷放心。”
她叫王嬷嬷放心,可王嬷嬷担心什么呢?
担心老太太临终前的最后牵挂,担心沈安雁被大爷大姑娘他们欺压得无路可走。
王嬷嬷没来得及意会她言中深意,沈安雁便踅过身,循着垂花门,到了耳房凑合着软榻打盹。
她得好好睡一觉,有了精神才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