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那些人,如此想着,渐渐入了眠。
翌日打磬,声音悠悠传荡深远,让沈安雁倏然醒来,脑子还晕乎乎地厉害,嘴上只嚷着不要。
卞娘打着水进来,递上巾栉问:“姐儿可是做噩梦了?”
沈安雁听着禅音,如梦初醒地摇了摇头,随即擦脸揩汗,一如昨日那般的素裹,捡着小门而出,“要入殓了,人可都到齐了?”
卞娘点了点头,“邻近的一些官家夫人老太太已经来了,大爷他们也都待在门外,就等着姐儿了。”
沈安雁瞧了一眼更漏,上面才刚刚卯时,窗外的天还是深蓝的颜色,只有薄薄的一层白雾散在四处。
她嘲讽道:“大爷他们做这些倒是勤快。”
的确,若是再不勤快,到时沈侯府真成了沈安雁当家做主,他们一干人等便真的再也没了盼头。
说着,跨出门外,顾氏鲜少穿得如此素整,连妆容也清丽惨淡,仿佛一株素净的白莲。
沈安雁轻悠悠地将视线掠过,定睛在擦眼抹泪的沈安吢身上,见她拿着锦帕恸哭,“三姑娘,你让我瞧瞧祖母罢,那是我的亲祖母,再不看便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