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洋洋自得让沈安吢颇为反感,以至得知沈媒娘身死的兴致也低糜了不少,不过故事有一句话说得是对的。
她们被压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翻身了。
夙愿的既成冲昏了她们的头脑,让沈安吢终于少有沉稳,当即便借着近来声势径直去了府衙击鼓。
擂声巨响,击破京城清晨的迷雾,敲醒众人的八卦心肠,纷纷侧目而盼。
为显得凄楚,顾氏依然穿着守丧的素服,头戴着白花,脸敷铅粉死白的模样,叫人一眼望过去心惊不已。
班直沉迈着脚步,腰配长刀打在甲胄上玎玲作响,“何事击鼓?”
顾氏面对班直沉沉的脸色,心里犯怵,硬着头皮地啜泣起来,“大人,奴冤屈,奴家生了个不孝女郎,气死了自家祖母不说,还不让我们送丧,如今事事压着我们,让我们活不下去了!”
天朝看重礼孝,对待不孝子孙一向严苛,不时还有众选举出不孝不义之徒昭于广市,所以当听此话,便引得班直重视起来。
人群纷纷靠拢,见此不免有人惊疑出声,“这不是沈侯府那顾姨娘?她要告谁?”
“她说不孝,气死了自家祖母,大抵是那三姑娘。”
“三姑娘?就是那失了清白的三姑娘?”
“可不是,我到时有所耳闻,这侯府的方老太太确实是听了三姑娘的风闻才惊厥过身,之后入殓更是过分,竟不让其大姑娘二姑娘还有小侯爷见一面。”
“这般过分?怎得回事,按理说,小侯爷身为庶出,但到底是侯府唯一男丁,应是尊崇地位,不至于叫这三姑娘一人独大才是.......”
“这你便不知了,这三姑娘不知使了什么招,让的圣上下旨,令她主理老太太的身后事,并令五世子等诸多皇子鼎立相持。”
“她能得这么多皇子.....怕不是.......”
这话激起千层浪,众口悠悠似石头砸向沈安雁。
沈安雁深居侯府,却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早就从容止口中听闻了这些污言秽语,只令他见机行事。
红浅听之莫不咬牙切齿。
而卞娘气得浑身颤抖,抚着胸直顾气喘,“这顾氏打得好主意,将我们姐儿拖得如厮地步,又倒打一耙将罪责推诿至我们。”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沈安雁清丽去雕饰的脸上神情亦寡淡,“且等着罢,让班直领着我去府衙,是该同他们结一结此事了。”
府衙干事利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