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骑着头戴玳瑁带抹额的马儿打着响鼻停在沈侯府外,他们端着嫌恶的脸盘子对向沈安雁。
“三姑娘,但请跟我走一趟。”
及至府衙门外,人群攘攘将道路挤得密不透风,和灰蒙蒙肃杀的天相映成辉,混沌沌地缱绻在沈安雁的脑子里,壅塞着恨意。
太令坐在高堂,拿着惊木拍案,“无关人等,速速退去。”
班直擎着粗木棍笃笃杵着地,喝着‘威武’二字,敲得人心惊胆战如潮水逝去,露出宽阔的一条道来,展现出沈安雁的身姿。
众人得见来人,不由议论出声,那些污秽之语在沈安雁默然之下更加汹涌。
太令不由得再拍惊木,震住众人,“肃静,来者可是沈侯府三姑娘?”
沈安雁挽着画帛,翩翩而上,“是的。”
太令望向那跪于衙门堂前顾氏复问一声,“来者可是你欲告之人?”
顾氏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在手执的锦帕里。
太令三拍惊木,将众堂震慑住,随后道:“沈侯府三姑娘,本官现在问你,沈侯府的老祖宗方氏可否是听闻你的风闻而惊厥至死。”
众人以为沈安雁会有辩驳,可惜沈安雁在众目睽睽之下颔首应是。
一时之间啐声迭起,不免有人咒骂,有人惊呼,“孽子孽子!”
太令脸色不啻方才,已然黑下,又拍惊木三下再问,“而至于老太太身后事全权交由你打理,是否也是你不让大姑娘等人进入灵堂作拜,见最后一面?”
沈安雁一如既往地颔首,铿锵有力地应是。
于垂帘之下的沈安吢见及此,心中不觉喜悦,更生忐忑,紧攥着锦帕,目不转睛着府门堂内。
沈方睿见她如此神思,只笑道:“大姐姐何故担心,沈安雁的好日子到了头,翻不起什么浪来。”
沈安吢比他们更清楚沈安雁如今的情形,可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对沈安雁如此冷静的态度感到紧张。
这当口,那厢太令已经又敲起惊木质问沈安雁罪责。
千夫所指,沈安雁跪在衙门,面对着不甚堂皇的‘明镜高悬’匾额脸色冷然,但见她伏惟叩拜,清冷的声音响彻在阔阔的堂门里。
“我知罪.......”
沈安吢听得耳朵一嗡,心道真这般容易,这样的喜悦还未来得及踊跃大脑,便听到沈安雁声如清泉,冲撞着众人心神。
“我不该任这些恶人逍遥于世,最终害得祖母身死,而我又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