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沈方睿一个箭步冲上来,扬着手就准备打沈安雁,便被横生的一脚踹到了角落。
凉风扫在沈安雁的面上,她抬起眸,看到冷凝着面孔的谢泽蕴,后者偏过头来,投以宽慰眼神,继而转头喝道沈方睿,“真是积糊的东西!堂堂男子竟出手打女人!平素在学堂学的都吃到了肚子里去了?”
谢泽蕴这一脚踹得实在,沈方睿倒在地上直呼痛,根本回不了嘴。
顾氏却看得肝胆俱裂,只喝道:“世子,平素尊你为世子,可你莫要凭着你和这沈安雁的旧情就偏颇!”
“闭嘴!”
案上太令听得眼睛直抽,连忙跑下坐来朝谢泽蕴一拜,“拜见.......各位王爷皇子。”
沈安雁一惊,再往后望去,原是一干皇子着锦服,腰束黄带子而来。
为首的依然是谢崇逸,落落不羁的模样,袖口上的掐丝澜纹在金光下泛出令人眩晕的芒。
沈安吢脑子晕得厉害只知道随太令伏惟叩拜,然后便感觉凉凉的风拍在面上,八宝立水织蟒的横幅在眼际一摆,便是衣袂联裳擦踵之声,抬眸一看,几个王爷将衙门坐得满满当当的。
太令援袖拭汗,心想着所听闻的沈安雁与几人的情分,便战战兢兢地请谢崇逸上座,让他来候审这事。
谢崇逸却摆摆手,只道:“今个儿是旁人击鼓鸣冤找太令来辩冤,本王只旁观就是了,做不得主审。”
太令诺诺应是,拂了箭袖摆正官帽踅回了案几上,就这么一打岔,叫他转想几遭才回忆过来,只望向沈方睿喝问:“小侯爷,此事你认不认。”
沈方睿哪里肯,可惜找不到话头反驳,只能伏惟在地,面色颇为不甘。
沈安吢眼瞧如此,只好深深稽首圆道:“太令此问,我略有知晓,大爷的确是去了那香烛铺,可大爷不过是依着沈安雁的吩咐去采购罢了,怎晓得这香烛有蹊跷。”
这话罢了,沈方睿忙不迭应是。
沈安吢面色依然沉稳,却露戚戚模样,掖着锦帕泪噎,“我家大爷虽平日嗜好赌博,可虎毒不食子,怎能干出这等的事?”
“大姐姐这话说得好笑,大爷不可虎毒不食子,是而我就可以?”沈安雁冷笑着瞥过眸,“再则,太令问大爷的话,你插什么嘴?是你比大爷还清楚采购的流程?”
沈安吢虽被她这话气着,可面上却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三妹妹,我晓得你看不惯我的出身,也见不惯姨娘横刀夺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