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晓,所为不过是,若你奔赴前线,只叫众人猜忌战事崩溃,更累祸事。”
沈安雁只觉天旋地转,内心铁墙轰然决堤,早已不知如何应对沈安霓之语。
沈安霓观其状态,也觉胸臆抒然,不免多嘴几句,“所以,沈安雁,事已至此,圣命如厮,你又该当何为?”
是会如沈安吢那般舍弃一切,追逐情爱,还是镇守权利,等待捷报?
沈安雁听她揶揄,方才还慌乱的心霎然冷静下来,只掠下眼皮去看她。
沈安霓这才发现,自己虽与沈安雁经年相处,承得姊妹相称,却从未细致看过她,只晓得独一望便是美丽的。
但这等美丽在近看是也无甚缺漏,就连那垂下来的眼皮上的褶皱也是漂亮的,完美的,宛如天工,被天光粲得耀眼。
沈安霓呆呆的想,却听沈安雁微冷了语气,“答应你的嫁妆不会少.........”
言谈既此,再无甚其它。
沈安霓也晓自己再如何刨根问底也听不到什么,于是徒望帘幕重数而笑,“只愿你不要方寸大乱,忘了与我的吩咐,毕竟离成亲时日只余寥寥天数。”
沈安雁虽怒火如织,但没理由同她置气,不过拂袖而出。
才至廊下,萧萧秋风拂至,沈安雁这才觉五内早在方才纠结成了一团,连带着四肢也酸软无力,堪堪扶在阑干上。
红浅轻玲见此连忙趋前作搀。
红浅还道:“姐儿,不必心急,沈安霓所言未必实情。”
沈安雁倒伏在阑干上,枝影移来,也不过蜉蝣悠悠,待至风吹,那日光便浮动,粲得她双目俱痛,这才闻见双耳似虫蝇嗡嗡乱响。
然后觉察颊上隐痒,她覆手而拭,原是泪水自眶而出,蜿蜒在脸上。
轻玲见她死透了般脱力,只问:“姐儿如此,不为王爷想想,万一二姑娘此举只为报复,害得姐儿被圣上下敕,又叫王爷牵挂于你而罹难,岂不得不偿失。”
这话点醒了沈安雁,叫她回转了神,“你说得极是,无论真假,此刻也并非我伤心之时。”
言罢,她撑起身子,才发现力气尽无,稍稍歇了会,才终是颤颤悠悠地站起来,直奔碧波院。
也不顾众人在场,沈安雁直唤容止出来。
容止本就听闻沈安霓叫她过去,心中一直牵挂,此刻见她再不顾自己处境,也暗道糟糕,不免猜测是否遭人晓得。
思想纷乱,但不一瞬,容止立马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