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扶她起身,“你势必要句句皆告诉他们。”
轻玲一愣,狐疑抬首,“姐儿.......何意?”
沈安雁抻着下巴,嘴角轻扬,“你晓得他们为何不让我知晓叔父于边疆之事?”
她顿了顿,见轻玲点头道:“是为避免姐儿不顾一切奔向疆场,惹得蒸民惶惶。”
沈安雁低低应道:“便是如此,夫民虑之於心,而宣之於口,成而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
沈安雁喟然,“若这事闹大,不是圣上想要的,是而圣上只会按捺此事,并且在发现我脱逃之后,势必会让人压其风声。”
沈安雁看着她,嘴角噙笑,“所以你得据实以说,并道王爷之中出现叛党,令圣上严查,如此才能堵悠悠众口,免得谣祚日繁,兴起危邦之风。”
轻玲道省得,四顾之后,见下人无异,才低声道:“奴婢方才已经看顾二姑娘的丫鬟换了,只是那个丫鬟仿佛听了些风言,直说是害怕姐儿要走,偌大的侯府没人看顾,他们亦颠沛流离。”
沈安雁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震了一下,寂寂无声良久才道:“我自走后,府上不必如此多人数,且圣上那边也怕被人传出口风,势必会对这些下人严加看管,又或是为封口而弑,是以,到时你若能相救几人便救几人罢。”
轻玲脸上阴霾骤起,却只道省得。
沈安雁却无喝茶心思,当即撂了茶盏自顾回了院子。
红浅正在廊下心事重重,卞娘亦之,或是都为明日她的逃离而担忧。
沈安雁凝视他们良久,这才展望穹隆,见秋风寂寥,深空无云,唯有一二飞鸟展翅.......
明日.......明日她便会和这些飞鸟一般,孤零零地踏上征程,或许会遭逢不测,或许颠沛流离,但无论如何,箭已引线,只蓄势待发。
当夜,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或许这只是诸多夜晚的其中一天。
但京城紧跸频繁,各类腰佩大刀持符节之士流连官道,而这些与沈安雁息息相关,沈安雁却状若未闻,当夜便遣了人于月下备酒,备食。
沈安雁则孤身一人坐在庭院自斟一白。
她甚少喝过酒,前世不过洞房之夜喝过一盏,至于那味她记不清了,今世喝过,为的不过是叔父之事,那时只顾心中惆怅,根本未去品尝醴酒,如今倒有闲时去饮一分。
只是这酒闻着冲鼻,入嘴之后刮着喉咙,便热辣得厉害,直熏得她脑子发晕,看眼前事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