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雁一怔,身子骤然绷紧如蓄势待发的弓箭,“将,将军......”
一言未讫,便闻沈祁渊嗡哝的一声,“你从前是叫我叔父的。”
沈安雁顿住了,俄顷才将脸侧向一边,想是掩饰脸上羞意,但突然发现两人想拥着,何尝能见到她的神情,遂而努力咽了咽喉咙,缓缓问道:“你喜欢我叫你叔父?”
“不是喜欢,是习惯。”
沈祁渊怅然喟叹,松开对她的桎梏,用深邃的眼凝视着她,“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期盼着能再听到你唤我一声叔父,可是始终都听不到。”
沈安雁有些疑惑,“为何会听不到,我是去何处了?”
沈祁渊却笑,大掌覆上她的发髻,像是抚摸珍宝似的抚摸一遍,才作罢下来,“你清减了许多。”
顿了一下,沈祁渊又道:“现在你在我身边了,得多吃点,别总像从前那样,猫样儿的只吃一团,那怎么可以,身子会差的。”
沈安雁不以为然,“世人多用身姿绰约,娉婷袅袅形容女子身形,可以见得,世人多爱女子清减几分,瘦削几分,若是养得丰腴那可用风韵犹存形容,若是一个不小心,肥头大耳,膀大腰圆那该怎得办?”
沈祁渊笑道:“就你有理,你瞧瞧哪个人家不都是见着自家孩儿瘦了,大鱼大肉的进补,生怕吃得少了,别人选媳妇都不挑你,就怕身子差。”
沈安雁想也没想,“我有不需要其它人家挑,我何必吃那么多。”
说完,沈安雁便窘得厉害,就差没挖个洞她钻进去了。
这叫什么话?
他们二人两情相悦不假。
但她如今记忆全无,沈祁渊于她来说不过别人的言语的形容,还有梦中的那个场景罢了,除此之外,就如陌生人,她怎好说出这样的话?
似是瞧出沈安雁的心思,沈祁渊一哂,将眼底落寞掩尽,凑近低着头的沈安雁,道:“瞧瞧你这样子,你和我早有婚约,已是不公的事实,有何可扭捏之处?”
沈安雁扳着手指,嗫嚅道:“还是不好,总觉得不矜持。”
矜持这二字,说出来又何来矜持?
沈祁渊失笑,却道:“你先去换一身衣服,还得洗漱一番,身上的伤都的换药。”
待沈安雁退出去,沈祁渊脸上挂着的和柔笑意才登然垮了下来,“夏侯思。”
夏侯思当然料到会有这么一问,是以深吸一口气,撩了帘子进去,“将军。”
沈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