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雁本是顽笑话,不想被衾一埋住脑袋竟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却已是翌日辰时。
霜华方端了早膳过来,“姐儿,吃点,熬的白粥,味道差点,却养胃养伤。”
沈安雁见那碗白生生的粥,随着霜华翻搅裹出浓稠的汁,她不禁笑道:“我再难吃的都吃过,还怕这差点的味道?”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叫霜华愣了一愣,默默舀了一勺白粥,待吹了一息,送至沈安雁口中时方问:“姐儿说的可是在王富贵家中所吃?”
沈安雁不置可否,神情却罕见的沉默下来。
那端水进来的秋华正听此话,便道:“说这些作甚?都是些恶人罢了,索性恶有恶报,曾经他们如何对待姐儿的,今朝便如何自食恶果。”
说至尾处,语气颇为义愤填膺,想来这二人也听闻自己琐事一二。
沈安雁睫毛若蝶翅一般微微一轩,然后抬起而顾,“其实,所吃所用差点无妨,本来他们家中情况也不甚宽裕。”
秋华哎哟了一声,将盆放下来,径直走进沈安雁,“姐儿,您当真心善,和那些个恶人施什么理解,无论是否情有可原,但他们便是有了恶念,做了恶事,既是如此,管其它什么。”
霜华听到此处,重重点了点头,“姐儿,这点奴婢与秋华想得一样,也盼望姐儿莫要太心慈。”
沈安雁却不觉得自己心慈,她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但见着霜华二人目光熠熠,神情坚定,她不想再辩,遂而点了点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如此过后,待霜后伺候了沈安雁用膳完毕,二人便又各自忙活起来。
沈安雁依着医嘱待在床上休养,眼前是四四方方的帷幕,偶尔有风吹过,惹得绡纱飘扬,虽是颇有一番谪仙腾云架雾的风味,但看得久了,也是乏善可陈。
沈安雁便侧过眸去瞧那馨馨悦动的烛火,数着到底跳动多少次,待到差不多五十七次时,只觉凉风拂面,烛颤火摇,沈祁渊便大步阔跃地迈了进来。
还是一如既往那坚毅俊朗的脸庞,叫沈安雁见一眼,便心头乱撞。
“三姑娘,今日可好些了?”
答他的是秋华,“将军放心,三姑娘今日吃了整整一碗。”
沈安雁颇为羞怒,总觉得这么刺剌剌叫个男子听到自己吃了那么多有些报赧,遂而含嗔道:“还是你们二人灌得我,总是吃不下了,却叫我多吃点。”
说着此话,那沈祁渊已走了近来,嘴角含着柔和的笑,“是我吩咐她们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