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事我并不自责,但如今事态至此,总是因我造成的,若非我,你此刻并不会愁苦粮食,炭火,士气也不会颓靡至此,更不会害得你日夜愁苦,精力不济,以至于受此重伤。”
眼前渐渐模糊,沈安雁抬起眸,将垂落下来的鬓发绕到耳后边,张着一双红彤彤的眼迷滂滂地去看沈祁渊。
大抵是泪水氲湿了眼际,以至于,沈安雁一眼望去皆是血肉模糊。
这般惨状令得沈安雁内心揪痛,秋华站在身后踯躅发言,“姐儿,莫要难过了。”
穹隆那头还在滚滚响彻着擂鼓声,其势巨大,却丝毫未撼动沈祁渊半分。
沈安雁不由想,这该是多累才会如此。
但此时此刻由不得她多想,一场酣战临至,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迎击。
如此,沈安雁豁然起身,吩咐秋华,“你且看着叔父,万莫让任何人打扰。”
顿了顿,沈安雁又道:“若是叔父醒来问我,你便说我去后方照顾伤兵去了。”
秋华颔首应是,忽而又明悟了些什么,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带着惊疑,“姐儿,您不去后方照顾伤兵,您要去何处?”
沈安雁并未答语,只是将那双秋水似的妙眸沉了一瞬,直剌剌地盯着秋华,“听懂了吗?”
秋华一愣,连忙点了点头。
如此,沈安雁才垂首看了一眼沈祁渊,这才咬着牙狠决地出了帘子。
外面阴霾沉厚,爿爿阴云像是棉絮般覆在天际,只能瞧见微茫的月色,又或是......微茫的天光。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将天明。
沈安雁忽而明白过来,沈祁渊为何多日不睡,大抵是事务繁忙,等到处理过来,已不知过去了数久。
她没再多想,照着之前的模样将衣裙绑好,便去了马厩寻到一匹马,然后翻身上去。
周遭尚存零星士兵,听到马匹的响鼻声连忙擎着火把过来,“谁,谁在哪里?三,三姑娘?”
沈安雁立于马背之上,妙眸顾盼,只听得那士兵滚了滚喉咙,又道:“三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沈安雁牵着缰绳,在响鼻声里回他,“不必多问,自做好自个儿的事,也不必将此事告知将军,听懂了吗?”
她的眸子是温柔如水的,但此刻里面尽是风雷,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势压向士兵,骇得士兵诺诺应是。
沈安雁见状不再多言,驾着马直奔前方。
越至前方,马革裹尸的惨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