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雁秀眉微蹙,也不欲与她争辩,反是扬眉冷笑,“我原是不晓为何你如此待叔父,叔父却将你弃如敝履,今日我算是明白了。”
沈安吢不紧拢紧拳,厉色而疾言道:“你明白什么?你不过是观得我冰山一角,便自以为知其全貌,殊不知,你盲人摸象,可笑至极。”
沈安雁不被她言辞而觉恚怒,反是拈笑冷声道:“你道我可笑,但我这等可笑之人得到的却是你这辈子也望尘莫及的。”
沈安吢没了府上的矜持顾及,自然言语也甚是犀利,“你不过是早那么几步罢了,早让叔父对你另眼相看,格外优待罢了,若我先如此,叔父也会爱上我!”
她说得信誓旦旦,却让沈安雁忍俊不禁,“你觉得真是如此?”
沈安雁虽是记不得了,但仍能感受,感受叔父待她的好,待她的不同,以及面前此人的爱意,虽如炽火,令人无法忽视,却也会灼疼人。
沈安雁顿了顿,持一双冷静眸子看她,“你的爱,太令人窒息,且你的爱掺杂了名利,掺杂了欲望叔父怎会喜欢你?”
“你胡说。”
沈安吢握紧拳,满面狰狞,“被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来评判我的感情,你不过是个得了叔父喜爱的可怜虫罢了。”
沈安雁并未将她的话听进于心,而是叮嘱将士将她看好,自个儿则撩起帘子踅身往外。
至于沈安吢又嚷了些什么,沈安雁没有听见,也不想听。
如此之后,沈安雁才又去了后边,一如往常地烧水。
夏侯思听闻自觉纳罕,却又听那将士再问:“副将领,可要小的再跟着?”
夏侯思点了点头,“一个眼神也莫要错漏。”
如此令下,他才安心部署,不过须臾,他又是叫来一人问:“方才三姑娘可是去找了方大夫?”
那人点了点头,又问:“副将领可是有不妥?”
夏侯思不置可否,只令他将方知世叫过来。
方知世正忙得不可开交,听到这吩咐,也顾不上擦脸抹汗,脏着一整张脸便去了夏侯思的营帐,“夏副将可是有什么要事?”
他的语气不算好,夏侯思却不欲与他计较,只是点了点案几,问道:“今个儿三姑娘可有来找你?”
方知世点了点头,“问了些有关将军的病势。”
“旁的便没有了?”
方知世摇了摇头,却又恍惚想起什么,道:“三姑娘担心将军身体,又顾及这连日来的宵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