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苦,朝乾夕惕,便寻老夫要了点安神的药与将军喝。”
夏侯思眸色微深,沉吟须臾,才放了方知世回去。
而另处沈安雁看了沈安吢便回了营帐,令秋华将药煮尽,自个儿则又候在沈祁渊的身边,一直睁眼到天明,终是没忍住睡了过去。
不过俄顷,沈祁渊便转醒过来,还未来得及痛吟一声,便见到一旁枕着床沿熟睡的沈安雁,不由得忍住了疼,小心翼翼下了床,再将沈安雁放至床上,这才忍着伤痛穿了兵甲直赶议事营帐。
彼时夏侯思已将各处布置妥当,唯剩沈祁渊最终敲锤定音。
“我睡了有多久?”
夏侯思听着熟悉声音,讶然望向幕帘,“将军,您怎醒过来了?”
沈祁渊横眉冷竖,“我为何不能醒过来,区区小伤罢了!”
他看着夏侯思一顿,沉然面孔而问:“我莫不是又同上次一般,睡了好几日?”
夏侯思摇了摇头,“不过是三姑娘找方大夫要了安神定心的药,欲与将军喝罢了。”
沈祁渊驻足原地,一双鹰隼之目宛如剔骨弯刀剌剌看向夏侯思,或有匪夷,或有愕然。
夏侯思见此,倏尔一叹,“将军去至战场,遭了刀伤,更被人持着长矛扫了一下,遂晕了过去,是以不晓得之后大月氏又发动了攻击......”
夏侯思停了下来,觑了一眼沈祁渊,见他面色不动,神情凝然,方才继续道:“三姑娘也跟着去了。”
“荒唐!”
沈祁渊心头一跳,“这战场刀剑无眼,你怎能让她也跟着去!”
“不是末将带她去的,是三姑娘自个儿去的。”
夏侯思颦眉道,又是觑了一眼沈祁渊,喟然一声,“末将此前也叫人看守住了营帐,但将军也晓得,前方战事多紧张,不可能一个劲地只顾着后方。”
沈祁渊没有在此事上多做辩论,而是深然吸了一口气,剌剌坐下来,捂着尚是疼痛的胸口,问:“三姑娘去前方干什么?”
“三姑娘料到大月氏如此穷追猛打,圣上如此见死不救,所为不过是将她交与大月氏,换来两方和平。”
沈祁渊愕然抬首,一双拳亦如他的心绪,捏得紧紧的,密不透风,“所以,她去,是为了......将自己交给贵展离?”
未待夏侯思颔首,沈祁渊便是猛然拍案,“她难道忘了,她为何离京?”
言讫,他便是后悔。
是了,她的确忘了,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