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云兮一味警惕的看着夏沉暄,像一头误闯迷途的羔羊,担惊受怕得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夏沉暄心下一沉,立即朝殿外道“传太医!”
声音急促凌厉,殿外宫人哪里敢耽搁,随即领旨匆匆而去。太医几乎是被拽着赶过来,可怜一把老骨头气都喘不匀就刻不容缓的投身到检查止云兮的脉息中。
然而,止云兮惊得不肯伸出手让太医检查,整个脸色煞白得如临大敌一般。
夏沉暄耐着性子温柔道“你生病了所以才忘了一些事情,让太医给你好好查看一番,很快就会好起来,便知道这是哪,我又是谁了。”
太医那脊背一个激灵,他从未见过他的王对谁这么温柔这么有耐心的。
“真的吗?”止云兮像被夏沉暄的温柔给安抚了一样,生出对夏沉暄些许依赖之情。她无辜又谨慎的看着夏沉暄,夏沉暄几近耐心的对她展露自己的诚意,终于换来她慢慢伸出手去给太医查看的勇气。
夏沉暄知道,对于身处迷途茫然无措的人而言,一旦有人对她特别友好和亲近,那样的友好和亲近就会如救命稻草一样让她极容易对那个人产生依赖之情。
忽然之间,他的思绪几度恍惚,也许,这样的失忆对彼此而言也并非是一件坏事。这个念头在他脑中来回撕扯,终究觉得没有过去记忆的人生是不算完整的。
他之所以生出这样的念头,不过是害怕过去的不堪会成为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何时变得这般没有自信了。
区区一个女子的心,他何至于诚惶诚恐如履薄冰,他想要什么心没有。
“如何?”夏沉暄问道。
太医收回探视的手,恭敬又惶恐的回禀道“从姑娘的脉象和受伤的头部看应是无大碍的,想来是先前热症将脑子烧糊涂以至于才出现记忆受损的情况。”
原谅他一生行医竟然无法解释为何就突然记忆受损了,难耐真的是把脑子烧坏了?可之前热症虽来势生猛,但都控制得极好,怎么就烧坏了呢……
太医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