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他没有回头,跟在其他人后面出了门。
人都走了之后,我戴好手套和口罩,伸手摸了摸王阿婆的手臂,全身都冻僵了成型了,从躺着的姿态来看,不像是一个正常的老人能做出的动作,腰部差不多扭了一圈,衣服都缠在了一起,挤进了皮肉里。
难道,王阿婆也跟之前的那具尸体一样,是死后复活,然后又在冰柜里经历了第二次死亡?
我拿起相机在格外引人怀疑的几处拍了照片,镜头对准了她的头部拍下一张照片后,我攥了攥手,想到了蛑蟊。
王阿婆的头部,会不会也跟我们见过的两具尸体一样,有蛑蟊的存在?
我把相机放在一边,摸出了腰间的匕首,在袖子上擦了擦,手放在王阿婆的额头,默念了一遍往生咒,将刀子插进了她的头部。
刀刃没有经过什么强烈的阻碍就顺利地刺了进去,我微微调整了一下刀刃的走向,一样的很空,感觉像是只有一包空气,或者说,有一种类似于在搅一滩浆糊的触感。
在脑后破开一个正正方方的洞,我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没有蛑蟊的活体,王阿婆的脑子里没有任何的器官、神经和血管,有的,只是一堆堆用蛛丝一样的东西模拟构成的“大脑”,里面包裹着满满的尸水,夹杂着一点肉块一样的碎屑。
“蛑蟊死后会自行溶解,这是它的巢穴。”
江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被他吓了一跳,回过头去见只有他一个人,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了解它们,你一个人搞不定。”江询说完,戴上手套探手伸进了王阿婆的脑子里,手指用力往里探了探,摸到一个东西,抽手捏出来装进了一个透明袋子里密封。
是一条长长的虫皮。
“这是这个巢穴的虫王,个头不大,一家里只有它死后不会完全溶解。看这张皮和穴口的样子,这帮家伙至少在她的脑子里生活了五十年。”
“五十年?”
怎么可能!
我说:“这些虫子不是有毒吗,怎么会在一个人的大脑中生活,而人不至于死?”
“只要它们不排出毒液,从理论上说可以做到,不过很难,因为它们本身的皮肤也有轻微的毒性,但并非无解,蛑蟊用来筑巢的穴丝就是它们体表粘液的解药。”
江询说:“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些虫子如果愿意放弃原有的生活方式,甘心与活人共生的话,没人说过它们不可以这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