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寄生?”
“它们对人体基本无害。”江询说:“严谨一点,应该说是偏利共生。人活着的时候,它们对她基本没有影响,还会有帮助,让人的寿命久一点,与他们的生命一致。”
江询对里面的尸水拍了照,收拾好出去之后,我跟郭正说尸体最好马上火化。他抽着烟,半响,点了点头。
洗过手消毒之后,江询再一次摸了摸我的额头,人愣了一下。我不明所以,自己摸一摸,好像没刚才在太平间的时候那么烫了。
“去做个检查。”江询把一个新口罩递给我,“别再去看孙华兴了,离病房远一点。”
我满腹心事,压根没听进去他说什么,胡乱地答应了一声。
子未在外面等我,跟我一块儿去做检查,体温又降了下来,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警局里有人给郭正打来电话,说关于那张照片,发现了奇怪的线索,让他回去看看。
江询让我留在医院等血检结果,他和唐刈跟郭正一块儿先回去,子未留下来陪我。
我没意见,他们人刚走不久,子未就把我的检测结果拿了过来,血液中并没有发现存在疟原虫或其他病毒。
还未等松口气,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腹痛,整个小腹像有东西扯着肠子在往下坠,额头大颗的冷汗登时冒了出来,捂着肚子弯下腰去,疼得牙齿都在控制不住地打颤。
子未说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到,人被护士搀到了一张床上,连躺也躺不住,眼前冒出大量的虚影,头顶的灯变成了两个,三个,无数个,全是黑白层叠的画面。
双腿之间好像有东西,一股凉意顺着大腿蔓延到了身下,我咬破了手腕,撑起身体看到了很多的血,是红色的血。
太阳穴麻木地跳动,整个头都要炸开一样,我只觉得被人按住,仿佛丢进了一个漫无边际的梦境。耳朵里响起咚咚击鼓声,一声比一声更响,一声比一声更烈,一声比一声更急。我捂着耳朵,鼓膜疼痛,剧烈的耳鸣仿佛是在为这响彻天地地震动哭泣,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痛楚,既像拿火去烧,又像拿刀来剐。我忍不住喊出声来,猛地睁开眼,那一切,全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呆呆地坐在一张病床上,脸上一片湿润,全是那场梦魇般的感受带来的泪水。
子未站在我身边,满脸紧张,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他身边,江询也在。
我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下,没有血迹,衣服也没有换,只有手腕上还有被自己咬破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