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正欲拨出别在腰间的匕首时,被惊醒的子未第一时间跑到我身边伸手抓住了离蛇头七寸的位置,一手扣紧了,另一只手贴着我的领口伸进去,掐住蛇头将它抓了出来,用力摔在了地上。
子未下意识的动作做完之后愣了愣,我站在床边轻抿唇角,肩膀向下的地方残余着刚才的触感,手臂被勒紧后又放开,血液纷纷涌过去重新流动起来,涨得发烫。可刚才他碰到的地方,本该是暖的,却灌进寒气变得微凉。
江询一把军刀割掉了三条蛇的头,在我们两人之间扫了一眼,蹙起眉头,一脚踹开门,唐刈靠着墙睡得正香。
“起来!”他拎起唐刈的领子,反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醒醒!”
唐刈用手抹了抹口水,茫然地睁开眼睛,“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妈呀!”
他一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吓得跳起来躲到了江询身后,喉结上下滚了滚,哆哆嗦嗦地说:“这是咋回事啊,怎么这么多虫子,还……还有那些蛇,死了吗?”
“它们怎么进来的,不是应该问你?”江询冷着脸。
“我……我这不是……我们都走了多少路了,我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你到这儿之后除了吃就是睡,什么活儿也没干过,你有什么好累的。”子未用一件衣服将两张床上的虫子全扫了下来,用脚踢一踢聚成一团,把那件衣服扔在了上面。
我拿起唐刈偷回来放在床头桌子上的半瓶白酒对着浇了上去,把唐刈的打火机打着扔在了上面。
火苗蹿起,唐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房间里很快响起虫子被烧的咔咔声,味道不怎么好闻。
那些虫子被火烤得身体蜷缩,越来越干瘪,扭动渐渐平息,烧成灰烬。
这时听到外面有动静,我们连忙推门出去,声音是从郭正住的那间小屋里传出来的,我们跑到门口正赶上他从里面出来,浑身都湿透了,从头发到脚面上全是腐臭的鱼鳞。
“你们……”郭正话有点说不利索,我没听他讲什么,直接进门,看到他床上躺着几条鱼,还活着,在床单上活泛地跳动。
跟当时另一个警察描述的新帮工离开的理由一样,鱼真的跳上了人睡的床。
郭正在睡之前就说王民的床上潮湿还有腥味,这是他睡的地方,他自己不会不知道。
他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而是没有说。
“去找王民。”江询看过房间里的情况,迈出门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