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眼河水流向的方向,那里我们曾经去过,当时一路顺游,什么都没有。
如今前路朦胧,单凭肉眼看不清虚实,若我们的猜测是真,这场雾气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会开始消散,到那时想再进入木漳县又要经历一场新的等待。
我只怕王民倘若已经跟那头联系上,结界一更改,我们再找到木漳县的可能性就变得如大海捞针,范围广不可测。
“把木筏放下去,我们现在就走。”我做了决定,子未点头,连忙去准备。
唐刈有些慌不择道,差点撞到一脸阴沉的江询身上,对上他的视线,愣一愣,捂着头手忙脚乱地跑去拿东西,回来的时候几个包加上江询倒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全抱在怀里,哭丧着脸对我说:“沈掌柜,我老唐可是把命都搭上跟你混了,你可别忘了之前答应过我的,我们俩的小命可就都握在你手里了,你千万千万得把我们俩活着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子未眼神中略带疑惑地看了看我,我不言,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上了木筏。
唐刈哎呦哎呦叫着把手里的包放上来,自己撅着屁股爬上木筏,往里蹭蹭给江询留了个空。
江询和郭正都在岸边站着,唐刈爬上来之后木筏不太稳定,我皱了皱眉,轻轻踢他一脚,“太重了,你只能带一个包,把用不着的都放下,回来再拿。”
“啊?”唐刈抬头看我,为难地挑挑拣拣,最后扔出去一堆罐头、饼干和衣物,留下了江询的几样野外求生用品。
“沈小姐。”郭正蹲下来,把昏倒的王民手上的手铐跟他的手腕拷在了一起,抬眼说道:“经过这些事,我也赌一把,我相信你们,你们要是也信得过我的话,这些东西我帮你们守着。”
他把王民扶起来,包挂在手臂上,说:“我会把人带回警局,你们路上小心,一定要安全回来,我们所有人都会在这里等你们的答案。”
我心口沉了沉,点头,然后看向江询,用眼神询问他的意向。
是跟我们走,还是就在这里,留下来。
我知道他有能耐,从在东盐镇他使用挞魂鞭对付那些阴魂时就看得出来,他比我更懂得怎么去杀戮,我们三个人中,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一个果决的侩子手。
这一去凶险,我们需要这样的恶人,来解救我们不合时宜的善意。
良久,我小小地向前迈了一步,试探地对他伸出了手。
江询似乎意料之中,把我的心思全都摸透,凉凉地笑了笑,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