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抓住我的手,而是自己迈步上了木筏。
我垂下眼睑,收回手时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这一次,是你邀请我的。”
我转过脸,说:“我的邀请你已经拒绝了,这条路是你自己的选择。”
他笑了一下,“不是拒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帮你是我的意愿,你不必作出任何表示,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而迟疑是因为我需要确定我的存在没有给你带来必须要拒绝的负担,我们还可以放弃排斥与偏见一起同行。”
他说:“沈清,我从不强人所难。”
江询的呼吸很凉,跟他接触时,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只要他站在你身边,不需要做什么,就让人感觉到彻骨透心的冷,不是天寒地冻的感受,而是入髓的阴寒。
所以我没办法跟和唐刈那样与他交流,面对他时,我的沉默里只有对内心猜疑的逃避。
像他说的,我对他抱有排斥。
“你们俩别腻歪了,也帮帮忙,前面什么都看不清。”唐刈费力地划着桨抱怨。
我嗓子里闷着一句话没说出来,打开手电之后向前一照,发现跟在林子里一样,光照都被吸走,根本透不过这些浓厚的雾气。
“水里有东西。”子未手里的木浆停了一停,好像戳到什么,没有再划,慢慢地把水里那一截抽了出来。
我把手电朝侧边的水里打过去,下面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我怎么没觉出有什么。”唐刈咕哝,“你可别偷懒啊。”
话音刚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立即拔出匕首,环视周围,洞内的回音很响,让人浑身瘆得慌。
“妈呀!”唐刈鬼叫一声,我扭过头去,被子未从背后按住头矮身蹲了下去。
头顶成群的蝙蝠压顶而过,翅膀振动发出的巨大声响撞在石壁上,附近顿时布满了这种声音,一遍遍回荡不停。
我捂住耳朵,却无法完全将它们遮个严实,这时雾好像散了一点,两岸墙上的大字开始出现痕迹。
我心知这是我们又要无功而返的前兆,连忙提醒要加快前进的速度,必须赶在天亮雾散去之前到达的洞口。
四个人前后分散,使上了吃奶的力气拨水前后滑动着船桨,不断有蝙蝠从头顶飞过,声音越来越大。
我耳朵疼得厉害,这声音传进脑子里,就跟在石洞里一样,撞上大脑的皮层,又狠狠地弹回去,一遍遍逼人自杀似的撞击。
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