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整日里忙着朝廷政务,本也无暇再顾及府中事务。离九原就是安黎吩咐管理王府事务的,是以,因着两个大夫的事,府内也不得不审查一遍,以免再出现类似的“闲人”。
离九看着苍凉冷肃的庭院,有些难受地叹了口气。
不知情的百姓都说王爷是吃人的洪水猛兽,见之都避之不及。王爷知晓了这件事,也就再也没乘过王府的官舆出府。
本来还和王爷走得近的夏小姐,如今也不知是何原因,开始疏离了王爷。
这王府,也不知从何时起,竟是如此沉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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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黎得了伤寒的消息传到夏亦初的耳里,已经是接近二月末了。
宸乾宫内。
“娘娘,该回去了。”
宁荷看了看日头,走进里屋,轻声提醒正在“北辰珏”身旁端坐的夏亦初。
夏亦初抬头看了看依旧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的“北辰珏”,抬手扶住宁荷伸过来的手,平淡地回道:“我们走吧。小文子,照顾好皇帝。”
“喳。奴恭送太后娘娘。”
小文子面瘫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恭恭敬敬地目送夏亦初离开了,做起了他这一个多月都会做的事情:帮“北辰珏”擦身子。
嗯,他是一个称职的皇帝内监,演戏他也在行。
另一边,宁荷扶着夏亦初往慈宁宫走去,有些担忧地在夏亦初耳边说道:“娘娘,听说摄政王一个月前受了凉得了伤寒,如今还未大好。”
夏亦初顿了顿脚,满不在意地拂落挡在路口的矮枝上的薄雪,“想是没什么大碍的。你也别去关注他了,倒是想想皇帝什么时候能醒才是正事。”
“娘娘是真的放下了啊?”
“早就放下了。阿荷你就放宽心吧,我啊,现在就想好好活着。”
能活着已经不容易。感情什么的,对于如今的夏亦初来说,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宁荷虽有些不理解夏亦初说的某些话,但这几个月观察下来,也确实是明白,自家表姐和如今的摄政王是不可能成事的了。
事实已定,宁荷却是忍不住为夏亦初逝去的那几年光阴感叹:一个女儿家最美好的几年,就这么打水漂了啊!
主仆二人就这么边走边聊,赶着暮色回到了慈宁宫。
等到卸妆换衣时,夏亦初才发现自己的耳坠空了一只。
“阿荷,我的一只耳坠掉了。”
闻言,宁荷惊得放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