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这两年对外,可是没少说许大人的坏话。”
景帝就笑了笑,颇有些得意的道:“当初许卿还只是个户部一个小小的主事,朕一眼就看出此子不凡,冷眼看当时春风得意的刘大学士为招揽他,连自己女儿都舍了出去。刘大学士现如今只怕是悔不当初,慧眼挑出来的好女婿,最后却成了他刘家的索命符。”
张公公急忙道:“要说慧眼,陛下才是慧眼识珠的那一人。这两年,许大人与刘大人连面和都做不到,更别提心和了。只不过,今日发生的这两件事,奴才还真是想不到,那位刘氏竟如此……如此的……”
他像是不知该如何形容,皱着眉头绞尽脑汁的想着形容词。
景帝看他一眼,失笑道:“虽说刘氏嫉妒骄横,却也算得上是刚烈之人。”
他的话语里,带了些许赞赏之意。
张公公似没料到,长了嘴傻乎乎的看着景帝。
景帝见状哈哈大笑,合上了手上的案卷:“许卿家的那点子破事,朕早让人查了个清楚明白。只要他跟那许温香恪守礼数规矩,原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刘氏知道真相,无法容忍,做出纵火伤人之事,也委实过了。但事后,刘氏不躲不避,也服毒自尽,算是给了许卿一个交代。这个女子,也是可怜。”
最后,景帝这样叹道。
张公公听了,心里不由得为许慎捏了一把冷汗——景帝看似如此信任他,却连许家这些阴私都让人跟查了个一清二楚。还好许慎没有二心,与宋世子来往,亦是在景帝眼皮子底下,否则还真说不好日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还是陛下看的明白。”张公公忙恭维道:“幸而上回陛下没有当真将那许温香赐婚给世子爷,如若不然……”
说到宋南州的亲事,景帝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这原本是该他那父王为他操心的事,不想最后倒落到了朕的头上。那孩子名声难听成那样,门当户对的人家,哪个愿意将自己家的宝贝女孩儿嫁给他?真真是要愁死朕了。”
“诚亲王也是信任陛下的缘故。”张公公笑着用手背试了试杯中水温,才递到景帝手中:“夜深了,奴婢自作主张,给您冲泡了蜂蜜水。”
景帝嫌弃的看了一眼,却还是接过蜂蜜水喝了一口:“也就你这老东西,还一直记着她当年说的那些话。什么睡前不饮茶,空腹不饮茶,用药不饮茶,饭前饭后不饮茶……”
他说着,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在这天下最华丽最尊贵的地方,露出了他在人前从来不会露出的怀想与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