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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谢艺华一直住在学校,即便到了周末她也不愿意回家。全校人都走光了,她一个人窝在电闸被关的宿舍楼里饿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父母找到她将她带走。
而得到的又是一通乱骂。
她早已经习惯了不被宠爱。
学校的人都知道她们家富裕,因为他们可以在电视里看见她爸爸,可是她一点都不开心,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想要的那种幸福滋味。
有时候,她也想物质一些,于是当着学校同学的面炫耀自己的项链跟斯坦威。旁人当然是羡慕了,可是看见她们的目光,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根本没有感受到虚荣心带来的快感。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因为物质关系、地位关系而得来的尊敬与马屁。
留学并不是她原本想要的。
只是为了逃离这个家庭,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别人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于是就有了这个语言不通、肤色不同、时差不同的地方。那个时候,一个唯唯诺诺的高中同桌问过她:“你想去哪个城市上大学?”
艺华很认真的回答她:“一个很远的地方。”
“很远有多远,是上海还是北京?”
艺华摇头,一双眼睛非常灵动,擒住嘴角的笑容:“一个谁都找不到地地方。”
“我妈妈说太远了会有危险,所以我志愿填了厦大。”
“我才不会去厦大,多没出息。只有越远越危险的地方才是我最喜欢的。我可以死在遥远的地方,但不能接受自己老死在这里。”
那个高中同桌从那天后再也不敢讨论这个问题,她觉得艺华有些神经质,总之她不会这么想,她只要学完专业在厦门找份稳定的工作,结婚了就搬离父母家,这一生那样就足够了。
艺华说过自己想要走的远远的,于是她凭借着艺术的天赋与能力考到了伦敦的一所艺术院校,专修声乐,副修钢琴。
在那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
前面两年她都没想过几次家。她的容貌和穿着让她被认识了很多人,同校的,外校的,当学生的,亦或是已经上班的。他们都来结交她,甚至有人调查了她的底细背景。
她当然听到一点,知道外界的传闻。
但是那又如何,她只要一种放纵的自由与快乐。在她心里,这种选择就是幸福。
她以为她很幸福,其实她一直在逃避而已。酒喝多了,伤胃;夜熬多了,伤肝;一颗心哭了,就碎了。很多时候,我们都自认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