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在选择我们,其实是我们在抉择命运的流向。
十年两茫茫,从厦门到伦敦,从伦敦到纽约。
十年之间,她有很多机会开始人生,甚至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她跌跌撞撞,凭着那股倔强,和藏在身体里的病症一起走向了结束。
谢艺华不会后悔的。这对她而言是个Notbad的结局。
济慈的墓志铭是:长眠此地的人,他的名字写在水中。
于是孤独的塞尔努达拿这句话当做了《奥克诺斯》最后一篇的标头,来结束他装满孤独的诗集。
而谢艺华的故事,就像故事开头标示的那样,很早世纪之前就有一位哲学家曾说出了故事的结尾:性格决定命运。
那个作家是赫拉克利特。
伦敦老式公寓的房间里,艺华曾种下的一盆植物因为缺少水分而枯萎化作了尘泥。窗外偶尔有大学生经过时传来的欢声笑语,那些背着画板的年轻人,长发飘飘,衣裙摇摆。
艺安总觉得有一个背影是当初的姐姐。她笑着在日光下走行走,呼吸伦敦阴湿的空气。可能还会有爱慕他的男孩子捧着玫瑰花,在街角盛装等待着。
你比伦敦的空气干净,比晴空明朗……
机场,宽阔又令人茫然。为了能跟Jay道别,艺安跟父母先后飞回国。在纽约待了三天,艺安觉得有点匆忙。从酒店到机场,一路上她都不想说话,倒不是因为累,只是怕道别。
一个小时候终于到了机场,Jay拉着艺安的行李箱进了JFK机场。
他说,“我的画展要去巴黎跟阿姆斯特丹展出了,希望有一天你也能过来看。”
“会的。”
Jay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拉过行李去办托运,排队等候办完托运,他们坐在机场的咖啡馆里等候。
Jay道:“其实这段时间跟你接触下来,看见你,总会想起你姐姐。六年,太遥远了,我几乎忘记了她的声音。”
“恩。”
艺安低头咬着吸管。
Jay从包里掏出了一本书,墨绿色的封面。
“这本书我已经看完了,送给你吧。”
艺安接过看到了书名,记起是之前他在火车上阅读的那本远藤周转的《深河》。
“谢谢你。”
Jay的眼神突然变得明朗起来,“书上有段话我特别欣赏,在244页。”
“是吗?”
艺安顺着他的话随手翻开那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