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大雪又至,纷扬一夜。
天明雪势渐微,小镇上一家酒馆,来了五位青袍背剑的酒客。
进屋后,将斗笠取下倚在桌腿边,抖了抖披在背上的青袍,掸落一地细碎的冰碴,唤道:“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先来上十斤,再掂量几个小菜,酒要快上。”
说着,便已曲起腿来,踩在了长凳上。
店伙抱来五只酒坛,每坛足有两斤白酒。
五名匹夫中,年岁最长的一位灰须老者,出声喊住店伙,笑吟吟的问道:“小兄弟,问你打听个事儿。”
店伙不敢怠慢了这群背剑客,忙道:“客官请讲。”
老者道:“小兄弟是本镇人吗?”
“回客官,小人自有长在红鱼镇,是土生土长的本镇人。”
老者笑道:“如此最好,那小兄弟知不知道,本镇有一户姓荆的人家儿,他们住在哪儿?”
店伙挠头皱眉,费力思索了一阵儿,摇摇头道:“这个.......小人倒真是从未听说过了。”
对坐一位中年剑客,沉吟道:“想必是改换了姓名,因此打听不到。”
店伙笑道:“几位客官是来寻亲的?”
中年剑客哼了一声:“错了,是寻仇的。”
店伙吓得猛退了几步,吞了吞口水道:“几位爷请慢用,小的还有事忙,就先告退了。”
中年剑客,看向对坐的灰须老者,说道:“大哥,这镇子不大,等下咱们兄弟分头去找,就不信找不见他。”
老者喝下一碗酒去,呵呵笑道:“何必这般麻烦,咱们不去找他,他自己便会寻来。”
说着便将手中酒碗砰的一声墩在桌上,提起酒坛往碗内注酒,酒水从高处淌下来,冒起一层酒花。倚在桌腿上的数柄长剑,忽然在鞘中发出铮鸣,似要脱鞘飞将出来。
店门吱呀呀的开闭,门外的积雪一粒粒的浮起,倒流回天上去。
老者将酒碗斟满,酒坛搁至一边,身体忽然不动,一道刺目璀璨的炽白人影,由体内分离出来,面容与老者无异,每一根胡须、每一根发丝,俱都纤毫毕现。
那道璀璨人影一步步走出店外,身发锋芒、气势鼎盛,如同是打磨了一万年不曾示人的长铁,乍一出世,便要这九州为剑光寒透。
红鱼镇边缘一户人家里,大伯给荆如意碗里夹了一块熏鸡,温言道:“如意啊,饭还是要吃的,不然饿坏了身子,等婠儿回来,瞧见你这幅样子,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