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出了疫症,若不是郡主一言道破玄机,我大概还在被猪油蒙心,替刽子手杀人!”
“大家不要被他骗了!”韩胄忽然不去再看赵翀嘴脸,而是目光扫过身前那帮昔日战友,往日的同袍,“他必须杀光所有赤鬼营的人,因为兹事体大,他不能留一个活口道出真相。可他没想到,对他最忠诚最不疑的那个,今日会来当中揭穿他的真面目!”
赵翀颔首,“老夫确实没有料到,你太令人失望了。”
“你尽管狡辩。看公道在何人那里!”韩胄压着冲上前与他拼死一搏为兄弟报仇的冲动,他目前要做的,是还原真相,让被蒙骗的同袍们清醒过来,“一夜杀光三万人。不是一件小事。既然死于箭伤,又为何要淬毒?平南军的弟兄们,你们想过没有!”
“箭支淬毒是为了掩盖姜汤之毒的死因。”
“一夜三万,又需要多少弓箭手参与!”
“你们之中,此时此刻,身边站着多少屠杀同袍的恶鬼!”
这一句,振聋发聩。
平南军一片死寂。
将那些士兵们猜到,却不敢往下细想的真相,直接抖落出来。
是啊。一夜之间要杀三万多人,该是怎样的精密部署,又是怎样的惨绝人寰。
难道洛河军一边担忧瘟疫,一边还能派人来将赤鬼营的营帐、人力、哨岗一一调查清楚?
更直观的证据,是那些箭。
今夜交战,他们看得分明,洛河军的箭矢又短又粗,和赤鬼营身上插着的截然不同。
“不好意思,”楼上女声打破这无声的焦灼和煎熬,“我打断解释一下啊。”
“咱们谷悍弓箭向来产量不太可观。以至射声营人员也是其余七营之中最少。洛河的军账上有记录,每年产箭约六百余支,若是真要夜袭赤鬼营,我们下毒就完了。用箭,不知道要亏多少年的库存。”
是啊。不计损耗,这也得存够起码五十年。
“但是王爷就不一样了。”姜玲珑轻声细语,“南蛮鞑子经常弯弓射鹰猎兔,问亲家拿些弓箭也不是什么难事,您说对吧?”
赵翀握刀的拳头一紧。
被邝毓若无其事瞟了眼,让玄曳往左侧稍稍挪了挪。便是处在了姜玲珑的正下方。
“您别怕呀,我还没说完呢。”姜玲珑又是一声俏笑,自城上洛河军听来清脆可爱,可钻入赵翀耳里就充满了讽刺意味。“我还想和平南军的将士们再自证一下清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