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霄阁是那位官吏的住所。千彰太子刚死,其后又是新王登基,我负责在千彰国事安稳之前,护那位官吏周全。救下粱书言之后,便让她跟着福如楼的商车,回了霖羡,借住在齐霄阁里。”
怪不得那些天遣云山庄有那么多货运往来,原来是在鱼目混珠。
“我刚想安排人手去看着粱书言的时候,你正巧说不想让侬语再跟着。”
姜玲珑眼睛一眨,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原来她还不自知地当了一回月老。
……
两人一时相顾无语。
姜玲珑有些困倦的钻在邝毓怀里,但她知道她睡不着。
只是人觉得很疲惫。
她该去偏殿接司晃,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该如何同他讲这一系列的事。
等迦叶寺的判牍出来,峥儿盖章之后,榆阳的那几个赵莳曦的孩子又该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还有峥儿和初晨。
总要回霖国见一见故人。
尽快把他们接回来。
她仰头靠在邝毓肩头,后者从后环住她的腰,扣在她十指交扣的一只大手轻轻拍着,像是安抚,在哄她入睡。
姜玲珑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我好累啊。”她说。
“就快好了。”他答。
姜玲珑疑惑抬头,仰面朝他望去,恰好对上对方垂眸。
邝毓的眼中总是蕴着温柔和淡淡的湖光。
他朝她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她收回了视线。
“再和我讲讲话吧。”
“好啊。你想听什么?”
“嗯。你去晋绥遇到我爹的事。你手底下做事到底赚得多不多,怎么两个人都送人无事牌。霖羡的事。你的事。其实,什么都行。”
邝毓莞尔浅笑,低语沉声,声线音量控制得恰如其分。
像是要将什么故事娓娓道来一般。
他挺了挺胸膛,正了正腰,好让姜玲珑靠得更舒服些,一边保持着一种较缓的节奏轻怕着她交握的手。
“我在押解赵翀的路上遇到赶往洛河的摄政王和你的兄长。
便直接将情况告诉了他们。
大将军直接南下暂时接管余下的平南军,整顿军纪。
司洛代替我领着铁骑,押着赵翀一行折返晋绥。应该会直接去迦叶寺。
就摄政王和我先来了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