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进入破草屋中,看到桌上一只鸡腿,还有一撮花生和一壶酒时,老人喜出望外,奔波劳累一天已是精疲力尽的陆老头,紧着鼻子使出吃奶的劲儿嗅了嗅酒香。
打心眼里觉得,这日子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但想着上次孙儿被主人家一根年久失修的房梁砸到腿,足足半月没下得来地,老头心里便是心痛得不行,这教书也是真不容易。
“下次可要小心点,主人家是大户,院子里有几根年久失修的房梁是再正常不过的,你留个心眼儿,见着那些摇摇欲坠的房梁也别出声,说多了反儿怕招主人家厌,自个儿绕着走便是。钱多钱少也无所谓,可别累坏了身子,我还等着抱曾孙呢。”
“保证给您生个大胖曾孙,上次那个负责修缮房梁的管事,主人家差点没把他打死给我赔罪,要不是我拦着,好说歹说告诉主人家,管家是无意之举,不用咄咄逼人,这才饶了他一次,要不然那就会粗制滥造克扣油水的管事早卷铺盖滚蛋了。”
“劝下来好啊,劝下来好,咱为人处世就怕把事儿做绝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罢了,没必要砸人家饭碗。”
“城门那块活计你别去做了,整日搬着患有疠疫的尸体,也不怕惹火烧身?现在人们唯恐避之不及呢。”
“该来的总会来,胆小的,天来收,胆大的,自己活。这难民营染疠疫的还少了吗?也没见有整日提心吊胆的人便能躲过去的。时也命也,还是自个儿看开点才是最好的。而且这活来钱快,还不累,不做多可惜啊!”
第二日,雨过天晴,初晨熹微。
本来因为疠疫而生意惨淡的来福客栈今日却门庭若市,屋外人头攒动,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不知道是谁放出了风声说有神医入城,消息不胫而走。
这些深陷疠疫的人闻有此言无异于久旱逢甘霖,都说原先在城中强取豪夺,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没有骗人,人家大公子昨日火急火燎地出城当真是去请神医了。
只要稍微有点发热咳嗽的症状的人便马不停蹄赶来,拖家带口的不在少数,更有甚者,将自家已经下葬几日,尸体发臭的亡儿亡女从坟中挖了出来,希望神医能起死回生。
一下子出了这么多身染疠疫的人如过江之鲫地出现在客栈门口,妇人花容失色,直到听来人说这一老一少是大公子请的神医,才恍然大悟。妇人直骂自己有眼无珠,昨儿来时已是黄昏,自己没多注意,希望老神医莫要怪罪。但心里依旧是胆战心惊,暗暗的祈祷师徒俩可别为了治病而殃及他们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