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离路三离山寨外,江城子正在将采集的草药晒干,分类,忙的不亦乐乎。而在旁的书生则是一脸疲惫模样。
江城子看着这个酸书生,虽然没有太多恶感,但远未到交心的地步。而自己与山匪则简直是水火不容,但自己每每见到那骇人的提刀手,原本满腔愤慨之言顿时变成了哑口无言。
本着趋吉避凶的本能,自己也有意无意的经常跟书生走一块。自己也曾多次拜托书生去帮他要回自己的尚同吊坠,毕竟是师父送他自小带到大的。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书生一进山寨,与王敬刀闲聊了几句,便原形毕露,自个儿在城中地皮无赖的习性顿时在山寨中一览无余。
王敬刀也颇为欣赏这位有些书生气却一肚子腌臜心思的酸书生。两人一见如故,颇有一份相见恨晚的架势。这不,昨儿才和王敬刀喝酒,满堂欢声笑语,谈天说地,从女人,钱财,甚至江湖门派都谈了个遍。这让凡事都徒见其表的江城子十分纳闷,他不是爷爷刚死吗?咋如今不仅不披麻戴孝表示一下心意,反而还和那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对女人的燕肥环瘦评头论足?特别是说到深处,还情不自禁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每每江城子在陆文平面前提起尚同吊坠的事儿,陆文平则是一脸茫然的反问:“啥?啥吊坠?那是我兄弟自己的啊!”让江城子腹诽这脸皮能厚到这个地步也是罕见了。
这位大言不惭的书生喝酒兴起竟然还拾人牙慧说出“百年三万六千日,日日须倾三百杯”的名句。他也不嫌害臊,江城子当时可是看着的,他就喝了三两杯就醉得不省人事。
江城子若不是不想和山匪混在一起,才不想和书生多生半点情分。
这个满身地痞气,尽吹牛的书生,自己爷爷前几日刚死,仅是惺惺作态的作了一首酸诗,转头便乐此不疲的和山匪谈天说地,这种实打实的薄情小儿,江城子对他嗤之以鼻。
最让江城子不能忍受的是,这酸书生晚上和他睡一张床要尿床,一早起来,江城子摸着湿润的被褥就差没把这书生大卸八块了。这啥人啊?江城子从八岁就不尿床了,咋这人二十多岁还尿床啊。
但如今身在山匪窝里,唯一让江城子感觉无害的,也就这位书生了。
待江城子把草药全部分好晾晒在阳光下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些药应该够师父救十来个人了,少是少了点,积少成多嘛,一向知足常乐的江城子脸上漏出满意的微笑。
此时一瘦削的山匪火急火燎地跑入山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