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最基本的动物,会敏感会脆弱,会在寒冷的夹缝中寻求来自另一个人的温暖,会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而费尽心机,也会在一个转身就忘掉所有的伤痛,会拼命宣布自己过得很好,也会极力掩盖狼狈和不堪。
即便在见到孟祁澜,沈璧君也仍然相信,一切都是他给世人制造的幻觉,他其实很伤心的吧,她一直把这种莫须有的感情强加在他身上,明明真的一点不开心也看不出来啊。
想起昨天醒来,温羡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问她是不是见过孟祁澜了,她错把疑问语气当做了陈述,都没有好好回答他,她想自己也不应该回答他,那样的话他大概就永远不会知道在他消失之后会发生什么吧。
“沈璧君,你看我穿这个怎么样?”孟连熹比着一条灰色的高订晚礼服,只差把沈璧君的眼睛给她拨开让她看了,一整个试衣过程,她都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你啊,走心一点好吗?要不你敷衍敷衍我也成啊!”
今天晚上是孟氏五十周年庆,从孟祁澜的爷爷白手起家开始,每年都会有类似的庆会,只是五十周年更为特殊,自然更是看中,从孟祁澜今天居然不上班,还有孟连熹选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裙子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确是非常重视了。
沈璧君的脑海里完全是刚才进孟家大门时,孟祁澜礼貌微笑着打招呼,看起来心情大好的样子,一个人很放松惬意地坐在客厅的沙发看报纸,她依旧在耿耿于怀他轻易将陆玉阮忘记的事情,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孟连熹身上。
“抱歉啊,刚才想着别的事情,走神了。”她从柔软的大床上站起来,接过孟连熹手里的礼服,自己又对着她比了比,“这件会不会太素了,而且有点暗淡,你看看那件墨绿色的,应该更稳重典雅,符合你孟氏继承人的身份。”
说完,她就去帮孟连熹从衣帽间取来那件墨绿色鱼尾礼服,上面带着很精致的手工刺绣的绸花,较为复古。
“这个会不会太老气了,这可是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买回来的一个什么当红女明星的戏服,穿这个太不庄重了。”孟连熹果断拒绝了,她当初买这个只是为了跟一个有钱的任性小姐争而已,并不是真的喜欢。
“当红女明星?”沈璧君的心一紧,“哪个女明星?是不是叫陆玉阮?”
她眼巴巴地望着孟连熹,迫切地等待着从她口里出来的答案。
孟连熹若有所思,撇着嘴想了很久有没想起来,“不知道耶,我只记得有这回事,具体是谁,怎么还真突然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