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弃其他,如此可能学有所成?这思想怕是已根深蒂固,醒是醒来,可能做到?
背手将目光投去亭外,蔡雯奚扫了一旁笔墨,缓缓拿起,也突来了些兴致,抬头看了正凝思的朱修筠,开口道。
“朱少爷,你这副画十分好,但我瞧着有些寡淡,我可能添上几笔?”
朱修筠闻言回神,应着自然可以,脑中思绪暂且抛开,看蔡雯奚执笔,只要是认真的模样,总能将他的神志统统勾走,如此,可还单是敬仰之情?
蔡雯奚很少穿黑白灰以外的颜色,今日因着脑中赵鹤轩走神,叫鹊歌钻了空子,将成衣师傅新制的一套淡粉花间裙拿了出来,连哄带骗给蔡雯奚换上,先前比试长发只高束了,现今换了衣裳,鹊歌自不能让蔡雯奚这么出房门,按去镜前轻挽了个发髻,从一堆简单雅致的首饰中好不容易翻出几个同衣裳相配的珠钗别着。
蔡雯奚生的本就漂亮,平日里疏于打扮,更是一脸淡漠,这样貌便被赶去了后头,叫他人都先来议论她这声名地位,今日可谓眼前一亮,垂目于画上,那一头墨发因她附身作画垂了下来,匀称纤长的身姿一览无余。
朱修筠看痴了,直至蔡雯奚展了画在他眼前问他如何时才回了神。
池塘里多了几尾锦鲤,荷叶上多了几颗露珠,麻雀有的栖在树杈上,有的隐在浮云里,好不热闹。
先前朱修筠所作,清淡雅致,韵味非凡,却少点生气,如今蔡雯奚这几笔倒是让这画活了起来。
蔡雯奚重新坐下喝茶,看朱修筠展着画细看,惊蔡雯奚作画原也如此好。
“朱少爷不必奉承我,我肚里这点儿笔墨,手上这点儿技艺,我还是心中有数的,不过是瞧着朱少爷的画太冷清些,我这人,我这府冷清便罢了,可不想也染了旁人,朱少爷别嫌我画技拙劣毁了这画便好。”
朱修筠浅笑,连连说着不会,将画折起来问可能将此画带走珍藏,见蔡雯奚点头,笑意更深。
其实朱修筠不是被这府中氛围所染,他所画一直都是清冷寡淡,常听别人点评他的画少些生气,但上手来添的,蔡雯奚还是头一个,这还是他敬仰之人的笔墨,今日是真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