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脖上青筋要爆裂一般,整个人蜷的越发紧,突然,那紧闭的眼皮抬起,布满红丝的双眼怔怔盯着眼前石头,紧抓头颅都要插进脑袋的手指松了下来。
“蔡雯奚!姑娘家家怎像个毛小子一般,可是跟隔壁王大娘家的小子学的爬树!还不快给我下来!啊!娘亲打人啦!啊!王发白你这个叛徒!···
爹爹!呜啊啊,爹爹,奚儿就是学不会算账,可怎么办啊!明日去学堂,咳哼哼-先生就要考啦~呜啊啊啊,哎呦!我的好姑娘,不会便不会了,哭的爹爹心都要碎了,明儿个爹爹自同先生说去,快别哭了···
来,今日是奚儿的生辰,奚儿心心念念的新衣裳,娘亲可是未食言,快去试试,哇!谢谢娘亲,娘亲你最好了!嗯~那爹爹便不好了吗?爹爹可是赶了个大早,将你先前看中的首饰都买了回来,哇!!爹爹也最好啦!奚儿最爱爹爹与娘亲了!···
哎,一晃眼便长成大姑娘了,竟也到了嫁娶之年,奚儿可有中意的小子?为娘去给你参谋参谋,说来,隔壁王家的那个王发白,你们自小一起长起来的,为娘瞧着你们相处的不错,也是知根知底,奚儿你可中意?哎呀!娘你说什么呢,我们不过是兄弟,而且我现下未有中意的男子,便陪着爹娘不好吗?娘你便这么急着将我嫁出去···”
鼻子一酸,啪嗒,啪嗒,大颗泪珠打在石头上,那双手紧捏成拳撑在地上,那蜷缩的身子紧绷,僵硬。
记忆,在这连绵山间,活了二十年的记忆。
“两个世间的你,至此,完全变为一人了。”
黄般的声音突然闯来,蔡雯奚扭头,双眼大睁不眨一下,模糊人影稍清晰了些,泪水无声滑落,来到嘴角,满满苦涩的咸。
黄般立在铁栏杆边,居高临下看着蔡雯奚,那张脸藏在黑暗中,分明模糊,蔡雯奚却好像看到了那双黄眸中的同情,苍凉。
拳头杵地,蔡雯奚慢慢站起,眼眶中最后的泪水溢出,眼前清晰,直视着背光的黄般。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蔡雯奚应该有许多话可以问可以说的,却沉声问出了这么一句,有些无厘头。
黄般竟也不奇怪,好像早料到蔡雯奚会问,只淡淡回着三字,杀不死。
呵。
铁栏杆内的人突然笑了,好像黄般讲了什么巨好笑的笑话,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笑的咳嗽,噗一下呕出了大口的鲜血。
黄般一动不动,静静看着蔡雯奚吐完了血呸一声啐了一口,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