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于王语嫣,更是说不上怜悯。
换句话说,王语嫣与他毫不相干,而他只需要用一旁放着的半截唐刀,无声轻轻的划过前者那稚嫩的脖颈,便能得到寻常人家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这是买卖吗?这完全就是白送,相信没有人会对这样的机会视而不见,周舒移也不例外。但此刻的他竟然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刚拿起唐刀,刚拔出一分刀锋,却犹豫了。
刀身透亮,几处的伤痕并没有损坏唐刀,虽是断了,但也能照射出周舒移的那张沧桑的脸。十九年了,他离开那个县城已经十九年了,在这十九年里,也多次路过家,路过那个县城,可每一次都不敢进去,而在此期间,与家中的联系更是少之又少,唯一的几次,也只是告知家里无事,以及让也去京师当这参军。
他的家中并非富商户,只是其父与县令大人有些交情,县令大人又恰好与吏部的某位大人是远方亲戚,所以才能讨得这么一个小小的参军。
周参军往前走了一步,粗糙的手又是握紧了刀柄,双臂剧烈抖动,这么多年来,也只有曾经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感受,按理说不应该,可无法掩饰的是,此刻的他害怕了,只是杀个人,又不是那北地的叛乱者,更不是何方掌权者,只是一个小小的农户遗孤,可眯眼一点关系,然而他却害怕。
又是往前一步,步伐缓慢的像一个八旬老人,动作褴褛得没有半分果敢。手中的唐刀仍然没有出鞘,一只手紧紧抓着刀柄,竟无法将其拔出。
时间过得很快,一层楼的客人已经离开了大半,舞女也都劳累的下去歇息,连外面清歌点琴的姑娘也换了一批,日没有停顿的西移,天光慢慢变得枯黄起来,尤其是远处的那一抹,有些悲凉。
时辰尚早,繁华的京师城还是一样的热闹,但因为天气燥热的缘故,大部分的百姓还是选择躲在屋子里面,只有一部分劳工以及赶路的才子,步伐凌乱的跑着。
这一日过得如往常那样,不快也不慢,但在周参军觉得来,确实像是过了百年一般,煎熬,抉择。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是的,心里确实想要杀了面前这个没有半分关系的丫头王语嫣,可他的身体却不愿意。
刀不向妇孺孩童。
“可又有谁知道是我杀的呢!”周舒移在心底呐喊一声。是啊,房间中只有他们二人,王语嫣还是晕迷状态,这是能感受出来的,毕竟他也不是无知的莽夫,虽然有些迟钝,但此时也感受到那香炉中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