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且听我说完…”苦榆微微一笑,见他没有异议,方才接着往下说道:“佛陀说,自己虽然只是借地坐了一月的时间,但一切皆由自己无意散漏的神力而起。虽无恶意之过,但有无心之失。”
“佛陀治好了苗主的病,又斩去所谓的神树,还了一株新苗,将一切恢复如初,便拂袖离去,没有再与苗主一家多说一句话。”
故事到这里便戛然而止,苏异还在等着苦榆,却见他迟迟没有再开口,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尹子芊也在一旁听得认真,最后微微皱眉,似乎也对着敷衍的结局有些不满。
苏异所期待的是苦榆口中的佛陀最后能说出什么警世之句,便试探问道:“那佛陀最后说…?”
苦榆摇头道:“佛陀在那地方多留片刻,多说一句话,便会在那地方多留下一点痕迹,多一点痕迹,佛陀‘恢复如初’的愿望便要大打折扣了…所以佛陀什么都没说,对苗主一家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或许对你来说,也是。”
苏异听苦榆话里有话,似乎另有所指,但却不明说,至于为何不明说,一定不是不愿意,而是对自己期望甚高,能自行想通。
他沉思良久,重新捋了一遍泰安宫一行的前后,渐渐地,才大概想明白了些,终于叹气道:“因果,肯定又与那该死的因果有关系吧?”
苦榆笑道:“因果无处不在,甚至一抬手一投足,皆能见其踪影,便如空气般寻常,小客人大可不必为之心乱。”
“我也就是发发牢骚罢了。”苏异摆了摆手道。
听了“佛陀不说话”的故事,他下意识想到的是沉默以对,干脆不再与尹子芊多说,但多思考一二,便能发觉精髓并不在“不说话”,而在“恢复如初”。
泰安宫里被毁了不少大殿,闹出的动静也惊动了整座西平城,要恢复如初肯定是不可能了,苏异所能做的,唯有将受到自己影响的而走偏的“果”给尽力掰正,但求无愧。
他斟酌了一番说辞,接着问道:“在你看来,是不是觉得我背叛了大宋国?”
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尹子芊便又大着胆子再次点头确认道:“先生可能不明白泰安宫对于西平州有多重要…西域人的狡猾凶残是天下之最,如果没有帝君的庇护,西域贼人早已破开西固关沙牢关,长驱直入践踏大宋土地了。”
苏异确实完全忽略了这个少女的感受,忘了她自小生长在西平,隔三差五便要进泰安宫拜祭。
他诚恳道:“我能